昨夜叫了三次水,折腾了大半宿,堪堪是后半夜才入睡。
姜娇儿想着今朝索性无事,便想多睡会儿。
沈鹤出门时更是吩咐了下人不许扰她。
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听见有喧哗声传来,夹杂着哭声,姜娇儿隐约听着声音熟悉,一下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恰逢翠萍推门而入,顾不得礼节,跪在床帘前头:“王妃,出事了。”
“小郡主被欺负了。”
姜娇儿撑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正欲询问情况,就见沈小甜从门外跑进来,掀起床帘扑进她的怀里,泣不成声。
娇嫩的脸蛋上两行浊泪落下,一双眼红的跟兔子似的,抽抽噎噎着:“娘、娘亲,我的花全死了……”
“怎么回事?”姜娇儿把她抱起来,抹掉脸上的眼泪,“好好的,花怎么会死呢?”
沈小甜的花遍布整个王府,每个院子都有她种的花,其中还有几块花圃是圈起来,不让人靠近的。
王府里头,上到主子下到婢女小厮,都知道不能随意触碰她的花。
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把她的花给毁了?
姜娇儿轻哄着:“不哭,不哭,花没了,娘亲再命人给你买回来,重新栽种。”
“王妃,郡主被毁的,是花园那块小花圃的。”
姜娇儿顿了顿,那小花圃里的花是沈小甜精心培育的稀有品种,市面上买不到。
等花开时节,便是价值连城。
“那块小花圃没人敢去动的,只能是新来的……”
翠萍欲言又止。
姜娇儿眼眸敛了敛,也反应了过来。
她轻拍沈小甜的后背,“娘亲记得,还有些花种子的对吗?许是旁人初来乍到,不小心弄坏了,咱们挪个地方重新种好吗?”
沈小甜抽噎声渐小,脑袋跟着点了点,只是模样还很委屈。
窝在姜娇儿的怀中,一双眼肿得跟核桃似的,双手紧紧抱着她,不肯松开。
小姑娘的黏人劲儿,在这时候展现得淋漓尽致。
姜娇儿抱着人哄着,刮了刮她的鼻子。
“不生气了,今儿休沐,娘亲一会儿陪你重新种,下午再给你做钵仔糕和披萨,加一杯珍珠奶茶,怎么样?”
“娘亲的小郡主,笑一笑?”
沈小甜别别扭扭将头埋进她胸口,瓮声瓮气道:“那就不生气了。”
姜娇儿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跟着笑了起来。
屋子里,母女其乐融融。
翠萍去打了水来给她洗漱,沈小甜乖乖坐在一旁玩积木。
外头有说话声传来,翠萍看了她一眼,躬身退出去。
外头的声音安静了下来,翠萍进了屋:“是海家那边的二娘子,带着大小姐来了。”
早不上门,晚不上门,偏生这个时候,想来是与花圃的事情脱不了干系了。
脸上的情绪收敛住,她拿着螺子黛描了眉,加深了些颜色,衬得人凌厉了几分。
“奴婢已经将人请去了偏厅。”
姜娇儿点了点头:“本宫一会儿就过去。”
就算对方不上门,姜娇儿也会查清楚是谁毁了沈小甜的花圃。
不过既然上门了,就听听她们怎么说。
姜娇儿牵起沈小甜,“弄坏你花圃的人来了,跟娘亲过去看看。”
偏厅里。
秦曼娘带着海怀玉站在偏厅正中央。
姜娇儿打量了眼这位继室,牵着沈小甜从二人身旁绕过。
秦曼娘拉着海怀玉跪下来,“王妃恕罪!”
“这是做什么?”姜娇儿故作惊讶,却没有让人起来。
秦曼娘看了眼海怀玉,脸上羞愧:“回王妃,今晨孩子贪玩瞧着花园里头的花好看,便摘了几朵,结果不料那花上有刺,惊着了她,一气之下就把花给全毁了。”
“民妇听说这事儿训斥了她,想着到底是王府里头的东西,由不得我们随意践踏,便带着她来认错。”
秦曼娘拉着海怀玉磕了个头,目光偷偷瞥过来又快速收回。
姜娇儿端着茶盏喝了口,“小姑娘家气性大,实属正常,毕竟是娇生惯养的,能理解。”
“不过日后也要警醒着,如今是在自己人家里,花毁了也就毁了,若是日后在外头这么任性,难免要吃苦头的。”
“王妃教训的是。”秦曼娘连声应道。
秦曼娘听她这般说,便以为此事儿过了。
刚要松口气,姜娇儿话锋一转:“只是这花,不是本宫养的。”
秦曼娘眼睛一瞪,又默默垂下头,“是,民妇听说了,这是小郡主养的花。”
“到底都是孩子,还请小郡主见谅。”
二十二岁的孩子?
姜娇儿眼底快速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