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姜娇儿颔首,语气轻松起来。
“大人也不用如此担心,此事大人固然有错,但相信王妃与王爷也能理解。”
“大人且放心好了,我等回去,定会如实禀告的。”
知府连忙起身作揖:“那就多谢二位大人了。”
“下官在酒楼准备了饭菜替二位接风,不如……”
沈鹤摆摆手:“舟车劳顿,大人心意领了,今日事情也算弄清楚了,我等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既如此,那下官也就不勉强了。”
知府送两人离开府衙,看着马车远去,那脸上的神色才收敛起来。
“大人,这两位大人看起来年轻的很,您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可真好糊弄!”
知府大人冷哼一声:“好糊弄?”
“只怕本官刚才所说的,他们是一句也不相信!”
袖袍一挥,他转身朝后院走去。
“去让信使过来,快马加鞭送到王爷手里!”
……
找了落脚的客栈歇下,姜娇儿与沈鹤却一人坐在一处沉思。
两人的脸色称不上好看。
“这南宁知府,果然是个手段厉害的。”
“临海四府本就与琼州关系不深,官员每三年述职一次,期间就等于是称霸一方。”
沈鹤将床铺好,拉着她坐下,“他从头到尾都在向我们传达一件事,他有错,但罪不至死。”
姜娇儿拧眉,冷笑:“罪不至死?”
“南宁府城的百姓是人,平县的百姓就不是人了?”
“所以他在告诉我们,他是在用少数人命换多数。”
沈鹤讽刺一笑,姜娇儿脸上满含愠色。
这事要是她自个儿没有找到解决的法子也就罢了,方案就在面前,底下的人却不肯执行,让事情蔓延,到最后反过来告诉你他情非得已。
姜娇儿气得胸膛都要炸了!
沈鹤抱住她,替她顺气儿:“好了好了,莫要生气了,气坏身子可不好。”
“累了好几天,今日好好歇息会儿。”
姜娇儿不耐烦地推开他,“大白天的我睡什么觉。”
她这肚子里窝着一团火无处发泄,这会儿根本无心睡眠。
沈鹤不依不饶:“我累了,我困了,你就当陪陪我行不行?”
说话间把人抱着躺下,姜娇儿踹了他几脚,挣扎无果也就放弃了。
沈鹤滚烫的呼吸落在她脖颈处,酥酥麻麻的,引得人身上一阵颤栗。
“娇娇……”
姜娇儿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沈鹤想干嘛,一个侧身就要爬起来,可沈鹤却先她一步将人抱住。
这个姿势,更是方便了他。
一个下午,沈鹤将她心头那点儿气全发泄干净了。
姜娇儿连晚饭也没出去吃,还是沈鹤让小二端上来,自个儿一口一口喂进她嘴里。
用完晚膳,她就懒洋洋靠在软榻上。
青丝垂落,窗外的月色照进来,给她整个人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显得更加温柔。
“王爷。”
门外传来侍卫轻唤。
沈鹤看了眼衣衫凌乱的姜娇儿,拔腿朝外走去,不多会儿又进了屋。
“什么事儿?”
沈鹤摇摇头:“没什么,我让人去查了查这个南宁知府,没什么特别的。”
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南宁知府和他们打官腔,句句不撇清,可句句都无罪。
这样的人不好对付。
沈鹤便想多了解此人,只是此人中庸,分派到南宁府后,并无任何异样。
大约也就是运气好了些,分到的是南宁,靠海货运输帮衬着发展了南宁。
“运气?”
姜娇儿挑眉,“此人中庸,天道都未必眷顾,何谈运气?”
“除非是暗中藏拙,真正的‘运气’在背后帮他才是!”
“这事儿,我倒是有个想法。”
姜娇儿裹上衣服下榻,“南宁知府不说不知道这水地滚从何而来吗?那咱们就给他查个清楚!不论是行商的商贩还是有人刻意为之,把这东西给他摆在眼前了,我看他处不处理!”
“就怕没那么好查。”
沈鹤摸了摸鼻子,语气讪讪。
“未必不好。”姜娇儿顿了顿,“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南宁知府承认是自己把水地滚引到平县,而他却说不知根源。”
“这两者本就是矛盾的,不知根源便无法控制,无法控制便会使南宁继续出现水地滚,不说数量增多,但至少能见得到。”
“可咱们两次往返,你可曾见到过一只水地滚?”
沈鹤被她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