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他妈个蛋…”
陈锋愤怒的骂了一句。
张扬口中的刚子叫廖刚,附近几条街的麻将馆全是他家开的。
陈锋每次打麻将都会找廖刚借钱,就连买手机的钱都是找廖刚借的,前前后后欠了差不多两千块。
这廖刚可不是善茬,手下看麻将馆的就有五十多号人。
平时有人欠钱不还,不是切断小手指,就是被打得住院。
最让陈锋担心的是,廖刚是个流氓,而且早就对江燕起了色心,他之所以会大。大方方给自己借钱,其主要原因是为了江燕。
“锋子,你特么真吃错药了?”
“我没有吃错药,谁敢动江燕,我跟谁玩命…”
陈锋挂断电话,火速赶往奇创电子厂。
他不知道江燕住哪儿,但知道江燕上班的地方,
奇创电子厂是一家为彩色电视机工厂生产彩色显象管的供应商,大约有两千多人,是这片区域规模最大的电子厂。
1996年3月份,电视制造品牌商长虹率先进行价格下调,市场价格从原先的4000降至3000块。
一炮打响了国内电视品牌之间的价格战。
直到1996年末,品牌电视机经历残酷的大洗牌后,市场价格跌至2000
元左右,彩色电视逐渐走进寻常家庭。
在此之前,全国各省有一百多家电视制造厂,它们割据一方,赚得盆满钵满。
然而在这次价格战之后,大量品牌迅速凋零,后面几年,彩电行业逐渐步入由五六家大公司瓜分市场的时代。
这是时代的风口浪尖,抓住机遇便能一飞冲天。
奇创电子厂同时供应多家彩电品牌的显像管,这些年赚了不少,而且还会在后面几年赚得更多。
陈锋运气不错,在半路上碰到了江燕的同事马岚。
有一次江燕生病没能去公司,马岚便找到了陈锋家里。
“马岚!”
陈锋激动的小跑过去。
马岚回头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就变得害怕起来:“你…你想干嘛?”
“你别害怕,我就想问问江燕住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马岚谨慎的盯着陈锋说道。
“你肯定知道,现在江燕有危险,我必须去救她,你快告诉我吧!”
陈锋脸上挂着焦虑,语气也非常急。
“我真不知道,我没去过燕姐家里!”
马岚眼眶一红,一副要哭的样子。
她们整条生产线都知道燕姐的事,经常在背后议论陈锋这个坏男人。
陈锋也急了,一把拽住
马岚的手腕,咬牙说道:“你要是不说,就别去上班了!”
……
距离奇创厂不远的一个贫民小区。
脸色苍白的江燕背着陈小米回到出租房。
低矮的房檐,残破不堪的黑砖墙壁上贴着一些报纸和伟人画像。
角落一张单人床,床上铺着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棉衣。
陈小米已经睡着了,江燕把她放在床上,刚准备起身,却眼前发黑,险些栽倒。
长期营养不良,又卖了一些血,她那单薄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叩叩叩!
外面传来敲门声。
敲门的是一个二十七八的男人,他梳着大背头,一身黑色皮衣搭配牛仔裤,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手里还提着一个腊肉。
他就是廖刚,三十不到,存款已经十多万了。
江燕听见廖刚的声音,本就苍白的脸再度白了几分:“我没钱了,他的钱我也不会再还了!”
她上个月的工资全部帮陈锋还债了,两份工作,一个月满打满算七百块。
而陈锋欠廖刚两千,就算自己不吃不喝也得还好几个月。
要是再继续用自己的血汗钱给陈锋还债,她和小米迟早得饿死!
“燕子,我不是来催债的,我爸给我带了几斤腊肉,太多我
也吃不完,所以给你送了一点过来,你身体不好,多吃点肉补补!”
“我不需要,你走吧!”
江燕还不犹豫的拒绝了。
她没有电视看新闻,两份工作压身,连看报纸的时间都没有。
她不了解廖刚,但车间那些喜欢八卦的大姐和大妈却非常了解。
廖刚是一个比陈锋还恶毒的人,他会不惜一切手段把女人哄上床,玩腻了就会换下一个。
而且,她还听说廖刚孩子都已经三岁了。
“妈的…”
廖刚没什么耐心,一脚就把房门给踹倒了。
江燕吓得浑身一抖,惶恐不安的盯着走进来的廖刚。
“江燕,老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