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无数只冰冷的利爪,撕扯着萧寒的身体。他蜷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万魔窟,修仙界人人谈之色变的绝地,如今成了他临终前的囚笼。
「萧寒,你也有今天!」尖锐刺耳的声音穿透了萧寒的耳膜,那张熟悉而又扭曲的脸庞在他眼前晃动,「我早就说过,你的一切都将是我的!你的灵根,你的修为,还有你那可笑的爱情!」
沈清月,这个曾经在他怀中柔情似水的女人,此刻却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怨毒。她手中的匕首,还在滴着血,那是属于他的血,滚烫而刺眼。
「为什么……」萧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
「为什么?」沈清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因为你不配!你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凭什么拥有天灵根,凭什么成为天之骄子?我沈清月,天资卓绝,容貌倾城,只有我才配站在这世界的巅峰!」
「而你,不过是 我通往巅峰的一块垫脚石罢了!」沈清月俯下身,纤细的手指挑起萧寒的下巴,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剧痛让萧寒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想要挣扎,却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清月将一把漆黑的丹药塞进他的嘴里,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好好享受这蚀骨之痛吧,这是你欠我的!」沈清月的声音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黑暗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阴寒无比的能量,在他体内肆虐开来。经脉寸寸断裂,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他的身体仿佛被撕裂,又被重新组合,剧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嘶吼。
「啊!」
撕心裂肺的吼声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冰冷,生命力如同被风吹散的烛火,一点点熄灭。
在意识彻底消散的前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师父慈祥的面容,听到了师兄弟们爽朗的笑声,还有……沈清月那清丽脱俗的脸庞。
「师尊……师兄弟们……我……对不起……」
黑暗吞噬了一切,包括他的爱,他的恨,以及他那充满遗憾和不甘的灵魂。
……
「寒儿,寒儿,醒醒!」
耳边传来一阵焦急的呼唤声,萧寒猛地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陌生的而又熟悉的景象。古色古香的房间,雕刻着精致花纹的家具,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药香。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浑身无力,仿佛被一座大山压着一般。
「寒儿,你别乱动,你受了很重的伤,需要好好休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威严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
萧寒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将他淹没。
「父亲……」
「父亲……」
萧寒的声音干涩而沙哑,像是在砂砾上摩擦一般。他努力想要聚焦视线,却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模糊的雾气。
「寒儿,你终于醒了!」 萧战天,萧家家主,此刻脸上布满了担忧之色,全然不见平日里的威严与冷峻。他快步走到床边,握住萧寒的手,那双虎目中满是心疼。
感受着掌心的温热,萧寒的心底却泛起一阵冰冷的寒意。前世今生,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碰撞,让他一时之间难以分辨真假。
「父亲,我……我这是怎么了?」 萧寒微微皱眉,装作虚弱地问道。他需要时间,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消化这一切,更需要隐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寒儿,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独自一人前往落霞谷?那里可是……」 萧战天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落霞谷,一个充满了危险和禁忌的地方,也是他前世噩梦开始的地方。
「我只是……想去散散心。」 萧寒垂下眼眸,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寒芒。有些事情,他现在还不能说,也不想说。
「散心?你……」 萧战天显然不相信这个理由,刚想开口训斥,却被门外传来的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了。
「萧伯父,寒哥哥他怎么样了?」
伴随着一阵香风,一名身着淡蓝色衣裙的少女,如同一朵轻盈的云彩般飘进了房间。她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一双灵动的眼眸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
沈清月,前世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也是将他推入万丈深渊的刽子手!
「清月,你怎么来了?」 萧战天看到来人,脸上顿时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语气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我听闻寒哥哥受伤了,所以特意来看看。」 沈清月走到床边,柔声说道,那双清澈的眸子中满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