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昭只觉好笑,“皇后?可你不是说过,皇后亦是我的母后?为何要如此对我?”
郑长空犹豫片刻,缓缓说道:“殿下,皇后也是太子的母后……”
百里昭闭上双眸,原来未失忆前的他,背负的东西如此沉重。
他记忆尚未清晰,其它的秘密他也不得而知,但他还记着这位老军医临死之前说的话,疫病会在军中蔓延。
他深吸一口气,“传令下去,有咳嗽,胸闷,发热各种症状的人,即刻他们隔离起来治疗!”
话音未落,营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一名探子风尘仆仆,神色凝重地闯入,单膝跪地:“禀报殿下,敌寇已逼近依兰关,仅余五里之遥!”
此言一出,营帐内气氛骤然紧张,但百里昭却未显丝毫慌乱
“来人,将我的盔甲和面具拿来!”
郑长空立刻跪下:““殿下,您方服下那珍贵解药,体内余毒未清,身躯尚显虚弱,此刻出征,恐非明智之举啊!”
百里昭感觉喉间一阵腥甜,但此刻已经由不得他做出选择,“若不应战,任由敌寇的铁蹄踏破依兰关的防线,我便是大盛的罪人,即使我只有一口气在,誓死捍卫这片国土,不让分毫!”
若是以前的自己,应该也会这样做出选择。
段赟终于迎来了他梦寐以求的沙场时刻,他身姿挺拔地跨坐于战马之上,穿越战场的硝烟与尘土,遥遥望见一抹银光闪烁于战阵之前,那无疑是煜王那身标志性的银色铠甲,在日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冷冽而庄严的光辉。
随着两军对峙的紧张氛围达到沸点,穆国大军不再如往昔那般谨慎迂回。
战鼓擂动,响彻云霄,宣告着激战正式拉开序幕。
铁蹄轰鸣,刀剑交鸣,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百里昭高举红缨枪,高喊道:“众位将士们,向前冲!”
两日后,距离此地两个城池外,姜念薇心中蓦地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她不由地抬手轻抚过发间的发钗,眉宇间掠过一抹淡淡的忧虑,“为何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姜澜煦宽慰道:“或许只是连日奔波,路途劳顿,让你的身体略感不适,心生错觉罢了。”
“希望只是如此。”
连日来赶路,常人早就坚持不住,而他们因为有灵泉水,支撑到了现在。
孟怀北昨夜找到她,“小姐,你们便在此地客栈稍作停留,等我办完事,便带你们去见二公子。”
姜念薇眸光微敛,思绪轻转,这一路奔波,确已让众人疲惫不堪,便同意了他的提议。
可如今那种不适的感觉弥漫在心间,让她整个人都不安起来,心绪难平。
再加上,她发现距离幽州越近,看到的难民越多,像他们这样穿着保暖的人越来越少,路人皆是满脸愁苦,衣衫褴褛。
姜念薇分发了一些物资给难民,准备打探着幽州的情况。
“这位大爷,要不要吃个馒头?”
大爷一看到白馒头,浑浊不堪的双眸立刻亮了起来,颤抖着手接过,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
姜念薇看他脚上没有穿鞋,已经冻裂开来,心中涌起一阵酸楚,随即又递上几件衣物好鞋袜,轻声道:“大爷,这些衣物或许能让你暖和些。”
大爷眼眶微红,差点跪了下来,乎要跪倒在地,被姜念薇眼疾手快地扶住,“多谢你!好心人,多谢你啊。”
姜念薇再次轻声探询:“恕我唐突,你是从何处流落到此?”
老者接过衣物,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声音哽咽:“我是从幽州关外逃难至此的,那里,如今已是烽火连天,本来好好的家……你说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怪穆国那群人……”
说到难过的地方,他的泪水已经滑落下来。
“赤火军不是守在那处吗?”
老者眼眶微红,声音里满是无奈:"正是赤火军传来了急令,让我们这些百姓速速撤离,一旦城池失守,城内所有人必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惨遭屠戮,我们离开之时,王爷还带领那群兵马守在依兰关……"
姜念薇的耳畔,每一字一句都如同重锤,敲击着她那颗本已紧绷的心弦,让她不禁蹙眉,心绪愈发沉重。
“可我曾听闻,赤火军战无不胜,又为何让你们离开原本的家园?”
大爷老泪纵横:“我也是听旁人说的,据说那本该及时送达的援军粮草,迟迟未能抵达,军中又发生了疫病……赤火军再如何厉害,也抵不过天灾人祸啊。”
“多谢大爷告知。”
姜念薇站前身来,下定了决心,“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在此等待了,即刻赶往幽州!”
姜澜煦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我给客栈掌柜留个信,这样阿北到这里也能找到我们。”
正巧霜霜和宇文隆也赶到了此处,宇文隆觉得奇怪,“明明幽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