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飞燕走到江尹跟前,江尹脸色陡然一变,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拽到跟前。
“额头怎么了?”
像是撞在什么东西上,红了一片。
戚飞燕摸了摸额头,“哦,磕头磕的。”
凌文凌武“嗖”地抬起头,江尹则是霎时黑了脸,“你给谁磕头?”
刚以为是戚家人欺负了她,戚飞燕就道:“我给小夫人磕头赔罪来着。”
“……”
三脸惊愕。
给小夫人?磕头?赔罪?
每个字他们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就不那么懂了。
戚飞燕推着江尹进了花厅,凌武奉命去南记买烧鹅去了,凌文拎着一袋肉和一袋鱼去喂白鹰和雪狐,那两只小东西和小姐一样,都是祖宗,哪个也不敢饿着。
在江尹目光的注视下,戚飞燕和他说清了和小夫人那边的来龙去脉。
江尹听完眉头也没有舒展开,“就为了小时候那一鞭,至于吗?”
戚飞燕微微抿唇。
如果只为了小时候那一鞭,磕个头赔个不是也就过了,大不了让初韵打回来。
确实不需要带她去江南……太上赶着了。
可她又不能告诉哥哥前世小夫人为她做的一切。
“哥,不是你教我的吗,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戚飞燕只能硬着头皮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个说法。
“也是你说的,日久见人心。爹娘走后,我其实看清挺多东西的。小时候我不懂事,对初氏心存偏见,但人家其实也没做错什么。现在爹娘不在了,三房就剩下咱们几个,我也想借此机会和她化干戈为玉帛。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吧。”
这理由给的有些牵强。
江尹了解妹妹,总觉得中间还有什么隐情,她瞒着不肯告诉他。
但他也没有再打破砂锅问到底。
女孩子长大了总会有自己的秘密。
他又何尝没有?
“你要真这么想,哥支持你。”
江尹脸色缓和下来,眉梢则是上挑,“你想带人家去江南,人家却不肯和你去?”
“是啊。”
戚飞燕哀叹一声,“我是真心诚意的,但保不齐在小夫人眼里,我一肚子的阴谋诡计。我真恨不得把我的心掏出来给她看看,绝对红彤彤一片赤诚!”
江尹被她苦哈哈的模样逗笑了。
“小夫人……我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年前。”这么多年都没有再见过。
戚飞燕道:“她还和十年前一样,没怎么变。”
想到初氏的那双眼睛,戚飞燕沉吟道:“哥,我总觉得小夫人,没那么简单。”
“嗯?”江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何以见得?”
戚飞燕灌了大半杯茶润了润嗓子,说出自己前世今生累积在心里的种种疑惑。
“你说,以娘亲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当年怎么可能会容忍爹爹纳妾呢?”
“听说小夫人进府那日娘亲发了大脾气,把爹爹给打了一顿,但我娘你师父的脾气咱们兄妹俩最了解,她越是生气越是不动声色,吼得越大声基本都是做戏演给人看的。”
“还有啊,小夫人在秋园里住了十年,就没出去过。爹爹和娘亲常年在外征战,在家住的时间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小夫人这个妾做得跟守活寡也没什么两样,她图什么呢?”
疑惑太多,越说越觉得匪夷所思,太多蹊跷。
戚飞燕和江尹对视一眼,江尹看出她内心想法,动了动唇,将谍影们请了过来。
听到他们要问关于小夫人的事,谍影叔叔们的脸上比他们还懵。
一问三不知。
戚飞燕愈发疑惑了,“那我爹要纳妾,总得有个理由吧,他为什么啊?”
谍影们纷纷摇头。
飞谍忍不住道:“当年主人没有因此砍死三爷,我们都觉得奇怪。”
其他三位也纷纷点头。
“……”
江尹问道:“那么义父当年是如何认识小夫人的,这你们总该知道吧?”
谍影们苦思冥想,梦谍道:“好像是,在江南认识的。”
毒谍立刻扭头,“是不是三爷中毒那次?”
“对!就是那次!”
戚飞燕和江尹纷纷抬头,“什么中毒?”
谍影们记得也不太深刻,只记得他们当年跟着顾倾城和戚烽去过不少地方,江南那次最为凶险,主子们在回京途中遭到暗杀,一路逃到苏州城结果又中了鬼门的催魂针。
听到“鬼门”,戚飞燕眼睛瞪得青蛙一般,两只耳朵都跟着竖了起来。
“总之那次异常凶险,三爷差点魂归西天,棺材都备下了,人又活了过来。”
香谍道:“我第一次见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