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陆清欢这一路上忍的有多辛苦,她甚至不敢抬头多看裴寂川一眼,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惹他怀疑。
“世子爷,咱们到……”马车一抬头看到裴寂川下来当即呆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世子,你,你的脸……”
裴寂川先陆清欢一步下了马车,她想拦都拦不住,又想跟车夫打个招呼让他不要声张,结果仍是慢了一步。
小命要紧,陆清欢心虚的抱着梳妆箱往门口挪了一步,趁着裴寂川疑惑询问车夫脸上怎么回事的时候,转身一溜烟儿的跑进了国公府。
“世子爷您有事先忙,我这就去给大夫人请安,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
裴寂川一头雾水的望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人,这么快就跑没影儿了,整的后面好似有鬼在追她索命似的。
车夫正要牵着马儿走,又被裴寂川拦住询问,“刘伯,您还没有告诉我,我的脸怎么了。”
“额,世子爷,您,您还是自己照照镜子吧,老奴眼神儿也不太好使形容不上来。”
马夫吓得也不敢多说什么,紧张兮兮的牵着马就走,剩下裴寂川一人站在大门口大眼瞪小眼。
他疑惑的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除了有些白色粉末之外也没什么东西,然而门口侍卫看到他脸的时候二人同时没绷住笑了出来,接收到裴寂川冷冽要杀人的目光时,二人慌忙止住笑容,转过身去乖乖的守门。
他们这怪异的行为惹得裴寂川越发觉得不对劲,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他转身望着陆清欢消失的方向眯了眯眼,“陆清欢,你在本世子脸上做了些什么手脚?”
除了陆清欢有那胆子在他脸上涂涂抹抹之外,谁还有那个胆子,定时陆清欢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在他脸上涂抹了。
陆清欢一口气跑到大夫人的院子门口,想着裴寂川应该追不上来了,靠在墙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仿佛听到了裴寂川杀猪般叫她名字的声音了……
完了完了,她只是想开个玩笑,看看裴寂川装扮完是什么模样,本打算在他醒来之前清理干净的,谁知道他醒的那么快,她前脚去大水后脚裴寂川就醒了……
“也就是有那么点偏向新娘妆,其实也没那么难看,换个女装指不定得迷死多少王公贵胄家的公子爷呢。”
陆清欢按按起伏不定的胸口,整理好自己的裙摆妆容,恭恭敬敬的去找大夫人请安。
大夫人与桂嬷嬷二人正在凉亭里喂鱼,池子里挤满了各种各样来抢食物的珍贵鲤鱼。
某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鲤鱼看了看,心想要是能逮一只放在水青阁里,定能招财。
“大夫人,清欢回来了。”陆清欢欠身行了礼。
大夫人没有转身,余光淡淡瞥她一眼,语气不甚友善,“听闻你的水青阁开的有声有色,每日忙的脚不沾地,已经搬离国公府了?”
陆清欢头低的很低,“店铺的确很忙,不过清欢暂时还没有搬走,世子爷那边……还需要清欢。”
桂嬷嬷哼哼两句,阴阳怪气的,“陆清欢,纵然大夫人允诺让你自由开店,但你的卖身契毕竟还在靖国公府,一日没有赎身便一日是靖国公府的丫鬟,一介丫鬟多日不归府,不做事,怕是有点说不过去吧?”
“大夫人曾经给过清欢承诺,只要赢了赌约便不会阻止清欢做任何事,住不住在国公府应该也在赌约范围之内吧?”
陆清欢说完特地观察了下大夫人的脸色,眸子一转,顺便加了句,“再者,奴婢这几天不在国公府也是为了给大小姐准备一些滋养身子的药物,住在水青阁也是为了更方便罢了。”
只要关系到一双儿女,大夫人爱子女心切就不会在乎这些小细节,住不住在靖国公府又有什么干系呢,怕是大夫人巴不得她天天都住在水青阁呢。
再说了,国公府这么大难不成就缺她一个洒扫丫头?
果然一听住在水青阁是为了照顾裴瑜,大夫人脸上的神情立马变得温和起来,也终于舍得给陆清欢一个正眼了。
“是个有心之人,不枉大小姐疼你护你一场。”大夫人放下手中鱼食,眉头微皱,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担忧和思念,“瑜儿也有段时日没有回国公府看看,也不知道她最近情况如何,孕吐好些没有,真是叫人担心。”
“大夫人请放心,清欢给大小姐准备了很多缓解孕吐的药膳,服用一段时间以后孕吐自然会消失的,大小姐前两天还差人给奴婢送了几匹上好的布料,托奴婢为大夫人定制秋装呢。”
桂嬷嬷不屑于她信口拈来的谎话,忍不住开口,“大小姐若是有什么上等布料为何不直接送到富上来,还得借助你的手?”
陆清欢从容道,“因为大小姐知道天气要转凉,大夫人的咳疾又要犯了,故而让清欢制作衣衫的时候加点缓解咳疾的药草进去,以药为熏,大夫人穿着衣服也能舒服些。”
“倒是有心了。”大夫人对陆清欢又多了几分赞赏之意,深知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