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隙之间透出的风将烛火吹的忽明忽暗,面容绝色的女子端着茶杯静静地与对面的男子下着棋,棋盘像是刚开始没多久,就见二人神色淡然,似乎早就猜到这扇门会被打开。
陆清欢趁着裴寂川冷冽的目光投向门口,眉梢跳动了下,将一枚已经放到棋盘上的黑子快速的又拿回来,耸耸肩道,“世子爷,您也看见了,奴婢是真的不会下棋,没有糊弄你。”
黑子从陆清欢细长的手中掉落在地,她转身看向门口已经呆了的人,嘴角笑容加深了几分,“看来,奴婢不仅不擅长下棋也不太擅长赌,我本以为最快也会等到夜深人静的子时你再行动,没想到我才走了不到一炷香时间你就按捺不住过来探寻了。”
火折子‘啪嗒’一身掉在地上,将呆愣的人思绪拽了回来,芋儿僵硬的笑笑,“清欢姐姐,世子爷,你们二人怎么会在这里,我正想着找个房间休息一下呢,钥匙早知道你们在这里休息,我肯定不会过来打扰的。”
芋儿万万没想到陆清欢会去而复返,还跟裴寂川一起坐在这里摸着黑下棋,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后院,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门口传来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吓得芋儿一个激灵差点跪地上去,耳边是陆清欢冷冽的嘲笑声,“芋儿,你不妨回头看看?”
芋儿咽口唾沫,硬着头皮转身望去,门口掉落的东西不是旁的,正是她那嗜赌如命的兄长,他被刘琛五花大绑的扔在那儿,嘴里还塞着破布,一看到芋儿,男子立刻呜呜起来,像是在问芋儿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
“还是过来休息的吗?”陆清欢转过头,手肘抵在膝盖上,手背拖着脸,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芋儿见事态败露,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再抬起头时已泪流满面,“清欢姐姐,你,你听我解释,我,我……”
“芋儿,你跟我同在清澜院呆了许久,我自认为对你不错,也正因为我们关系比较亲近,故而世子爷让我挑选帮手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你,我也曾想过你是有什么苦衷不得不帮裴梓铭盯着我,曾想过给你机会。”
陆清欢闭了闭眼,忍住强烈的酸涩感站起来,缓步走至芋儿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但凡你今天晚上没有夜探后院,只是在前面乖乖的休息,我都会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
“姐姐,我也是没办法,是二少爷逼我的,他,他说对你旧情难忘,怕你的生意做的太好,翅膀硬了就飞了,所以强迫我监视你,将你的行动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他,我真的没打算害你。”
芋儿跪着上前,双手用力抓住陆清欢的衣摆,“我是想弄清楚后院有什么玄机,但我没打算下毒,也没打算破坏这里的东西,你相信我。”
陆清欢面色一凛,一把抓住芋儿的手腕,力气大的指甲几乎掐在芋儿的手腕里,“这叫没打算下毒?”
她一把将芋儿藏在袖子里的小瓷瓶拿出来,只放到鼻子下面闻闻便知道这里面放着的是什么,“若是我没猜错,这药水只要滴上一滴就能让人皮肤溃烂,浑身生疮吧?”
“这,这只是……”
“你若说这只是普通的药水,那你把它喝了,我就证明你没有包藏祸心,如何?”陆清欢将药瓶放到芋儿面面前。
芋儿哪里敢动这害人的东西一下,害怕的不断往后退,“不,不是的。”
正当她站起来想要跑时,一枚白棋瞬间击中了她的小腿,从她的血肉里穿过去,顿时血流了一腿。
力气之大,速度之快,连陆清欢都被震惊住了,身体顷刻间僵硬如木头人,她转过身不可置信的看着裴寂川,脑袋歪了下,似乎是在问:不是说好了交给我全权处理?
裴寂川重新执一枚白棋,样装没看见,在思考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陆清欢无语至极,就他这吓人的棋艺还用的着想那么久,就是故意在装模作样罢了。
为防止芋儿逃跑,刘琛一脚踢开那男子,堵在门口,等着陆清欢发落。
芋儿疼的满头大汗,眼泪糊了一脸,“不要,不要杀我,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陆清欢从不主动招惹是非,却也不惧是非,看着芋儿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同情与不舍,她蹲在芋儿面前,当着她的面儿将那瓶药水倒在地上,药水接触到地面发出滋滋滋的白色泡沫。
“芋儿,我问你,这瓶药水是从哪里来的?是谁给你的?”
这种草药提炼出来的汁液带有腐蚀性毒素,只要用上一滴,就会让人皮肤溃烂且越烂越严重根本就治不好。
“你也不说我也知道,这种药草生长在极寒之地,以京都的气候根本就养不活,若是想要得到这么多量,必须要去极寒之地采摘提炼,每一瓶都价值不菲,若非有些门道的达官贵人根本不可能拿到手,以裴梓铭的能力拿到这瓶药水也要耗费不小的力气。”
“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这瓶药的来源,我就会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