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珠这么一叫唤,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这个‘勾引’国公府两位公子的婢女身上。
清欢容貌绝色,身材婀娜,瞬间便引得周围公子们红了目光,而那些女子落在她身上便不能叫目光,而是叫刀子了,若是目光真的能杀人,恐怕此刻清欢身上已是千疮百孔,皮骨分离了。
靖国公夫妇二人见又是这惹事的小贱婢,二人对视一眼,皆心生不满起来。
清欢一时间倒是成了众矢之的,站也不是,动也不是,她只得将目光重新落在裴寂川身上征求他的意见,“世子爷,奴婢若说不会跳舞,是不是就太迟了?”
跳了她就成了名副其实的会勾引人的狐狸精,不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拂了尚书千金的脸面,旁人又会说她仗着宠爱目中无人不知礼数,连国公爷夫妇都不放在眼里,左右都是她的不是。
她虽嘴上这么说着不会跳舞,但脸上自信的浅笑可不包含这层意思,裴寂川抿了口茶,“此时此刻,虚与委蛇怕是也太晚了。”
清欢轻言:“奴婢觉得也是,这是要将奴婢架在火上烤呀。”
不过,煮熟的鸭子尚且能飞了,架在火上烤的猎物还未死也总得再挣扎几番
顾明珠继续施压,“难不成清欢姑娘的舞姿是只能在闺房之内舞动,我们这些外人没资格一见?”
在众人注视下,清欢出了亭子,走到前面先给国公爷夫妇二人行了礼,而后才向各位达官显贵欠身行礼。
不等清欢开口呢,顾明珠便立即道,“真不愧是世子爷身边的女人。”
一句话不知何意却是听者有心。
裴寂川眼眸闪过一丝危险精光,并没有出声,而是继续端茶细品。
反观裴梓铭,眼神阴翳,手中的酒杯‘咔嚓’被捏碎,碎片立即划开掌心,可掌心之痛又如何比的上心口之疼?
顾明珠简直是将他不放在眼里,这一句话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在说他裴寂川赢得了陆清欢的芳心,而他裴梓铭是个彻头彻尾的输家?
裴梓铭看向陆清欢,可是后者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这反而让裴梓铭更加恼怒,他使劲捏着掌心的碎片,鲜红血液顺着指缝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顾小姐有命奴婢怎敢不从,只是奴婢的舞姿上不得台面,浅陋之子怕是会让在座的各位觉得乏味,若是污了各位贵客的眼,奴婢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所以……”
见裴寂川并没有阻止,脸上也没什么多余表情,丝毫没有要护着陆清欢这贱婢的意思,顾明珠便觉得裴寂川压根不将她放在心上,如此更为得意的迅速打断她。
“无妨,本小姐可以屈尊为你亲自弹琴奏上一曲,这般你总不能再拒绝了吧?”
陆清欢自然知道她这打的什么如意算盘,眼底弥漫着一层令人看不透的迷雾,漂亮的唇角浅浅一勾,“顾小姐话都说出来了,奴婢再拒绝当真是不知好歹了,奴婢听小姐的便是。”
想着自己的计划就快要成功了,马上就能让这贱人当众出丑,顾明珠嘴角上扬,随手吩咐侍女,“去将本小姐的琴拿来。”
陆清欢乖巧恭顺的站在原地,顾明珠从她身边走过之际,她将袖子上沾染的白色粉末混合着自己身上携带着的药粉混在一起,洒在了顾明珠的衣服上。
裴寂川喝茶动作一顿,不动声色的从她细长的指尖将目光收回来,原来这就是她要唱的戏,倒是有几分意思。
陆清欢随着顾明珠的琴声翩翩起舞,但她跳的并非是闺房之中的艳丽之舞,而是将衣袖卷起,一边跳着一边从侍卫剑匣之中抽出长剑,琴音柔畅,舞蹈绰约,一柔一刚,反而引得众人连连拍手叫好,就是起初看不惯陆清欢的国公爷夫妇眼中,也露出几分欣赏之色。
裴寂川目不转睛盯着随风而舞,润泽如玉的人,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乌黑秀发仿佛有了生命般一根一根随着风儿舞蹈着,雪白精致的脸颊在光晕之下仿佛镀上了一层迷幻之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画中仙,眼尾稍弯,明明只是露着浅浅的笑容却有一种勾人夺魄的错觉。
“不施粉黛而朝霞映雪,惊心动魄,祸国殃民。”裴寂川喉结下意识滚动一番,他故意压低声音,深冷如湖水的双眸从陆清欢脸上挪开,但捏着茶杯的手指却用力到骨节发白,像是在刻意的隐忍着什么。
裴梓铭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咕嘟’声,望着陆清欢的眼睛布满猩红血丝,手中酒杯已不足以缓和他火烧火燎的心,他干脆直接拿过酒壶仰头喝酒,一壶酒愣是被他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若非靖国公夫妇在场,怕是当即就要将空了酒壶扔在地上,砸个粉碎。
身为姨娘本不该出现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偏偏今天是裴梓铭的大日子,靖国公便特许柳姨娘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看着儿子曾经放在心尖儿上的小狐狸精如此嚣张猖狂,眼底是深深地厌恶憎恨,要么怎么说是狐狸精,勾搭完他的儿子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