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陷入诡异的安静。
徐志孝率先突出疑问:
“不对,如果唐大人和郡尉通敌,那么唐大人没有必要把北地失陷的消息告诉你,其余郡支援北地的军用棉服基本上都没完成。
现在把军用棉服送到北地,士气大振之下,也许真能夺回北地。
这样的话,大陈想要进攻安定郡,就要多加考虑了,说不准大陈都会放弃对安定郡的经营,这对叛变的人有什么好处呢?”
徐满弓对此嗤之以鼻:
“哼,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事情多了去了,也许他们原本打算的就是小叶做不完,然后借这次赌约,把裘皮、丝绵、棉衣的生意拿到手里,最后全部转卖到凤郡!
只是他们没有预料到,小叶真的让布行把棉服做出来了!
小叶,你觉得呢?”
叶绩摇摇头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唐大人不像是叛变的人。”
叶绩没有什么理由,不管是找叶绩做军用棉服,还是平时的一些交流,唐子辰都不像是一个要叛变的人。
虽然他做的很多事都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进行解读,但是站在预设的立场上解读别人本来就不公正。
徐满弓对于唐子辰还是不放心,对着徐志孝嘱咐道:
“回去给你哥说说,让他别什么都听唐子辰的,我才是他爹!”
徐志孝无奈,他老子的话都不听,怎么可能听他弟弟的呢。
一行人来到玲珑布行,刚进缝纫机的房间,便看见郡尉刘明一行人正在和赵玲儿几人对峙。
赵玲儿一脸愤怒地喊道:
“刘大人,您身为郡尉,如此欺压一个小女子,是否有些过分了!”
刘明将自己的佩剑抽了出来,好好欣赏了一些剑刃,又将佩剑锵的一声放了回去,一脸蔑视的说到:
“欺压?这么多的棉服,我怎么可能一天检查得完?当然要先带回去再慢慢检查,至于你的衣服合格不合格,数量对不对,难道我身为郡尉,还能撒谎不成!”
原来郡尉刘明来到发现棉服很多,还发现有缝纫机这种利器,便起了贪婪之心,找了蹩脚的借口,要把棉服和缝纫机都带回郡尉府。
至于判定玲珑布行到底有没有完成赌约,那要等刘明在府上查明数量才行。
这种事情,赵玲儿才不会同意,自家的宝贝要被夺走,劳动成果被抢走,能不能完成还要让郡尉判定。
刘明既是选手又是裁判,这样自己怎么可能回会赢?
赵玲儿实在是没想到刘明这么无耻,早知道就把叶绩叫来了。
不知不觉间,赵玲儿越来越依赖叶绩了。
众人踏进裁缝间,看到这一幕,徐满弓率先发难:
“郡尉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莫非是在军中就如此跋扈,到了这里脾气收不回来了?”
原本房间内对峙的郡尉和布行两伙人,见到有人进来,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噢,原来是徐大人啊,好久不见,上次见面还是老夫去尊府上提亲,可惜被大人拒绝了,不知徐大人给悦然找了哪家的良缘啊?要不要本官给把把关,毕竟有许多年轻俊杰看起来不错,实际上是个草包啊。”
徐满弓怫然不悦,一甩袖子呵斥道:
“小女的婚配乃是老夫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刘明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啊,原来是这个样子,那验收军用棉服乃是国家大事,又与徐大人何干呢!”
这给徐满弓气得够呛。徐满弓身为以前的郡守,又在国都中干过正二品的侍郎,身份超然,只是辞官后身上没有一官半职,没想到被刘明用这个理由指责了。
见自己父亲被指责,徐志孝站了出来,一脸凝重地说道:
“郡尉大人,陛下的《为官为吏》中有言:食禄者不得与下民争利,受大者不得取小。
难道赵大人要违背陛下的要求,与下民挣利吗?”
徐志孝的话,刘明不敢不听。
徐志孝身为督邮,原本就是郡中大官,单从等级上看,二人等级一样,都是地方三品官,但是督邮掌握监管大权,天然对其他官员有压制作用。
再加上徐志孝还是大梁皇帝钦点的安定郡监察司头脑,更是能通过密信直接与皇帝对话。
刘明思索了一会,又笑道:
“督邮大人身负监管职责,不如这样,就由督邮大人在此核实,若棉服没有问题,督邮大人再离开此处,如何?”
刘明打算,就算不能把这事搅黄,也要恶心一下徐志孝。
徐志孝这几个人数棉服,可得数上半天。
见众人僵住,叶绩从众人后面走了出来说道:
“郡尉大人,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吧,难道郡尉大人不想把南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