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傍晚,大梁安东县虎山村的一家农户内。
一个妇女正直着腿坐在地上。一边用腰机织布一边对在蹲在旁边鼻青脸肿的少年说到:
“儿啊,不用害怕,娘再多织一些布,不光能把朱家的药钱赔上,以后公社学堂钱也能交上。”
看着眼前正在辛苦织布的老母亲,叶绩心中五味杂陈。
眼前这个辛勤织布的妇人恐怕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儿子已经死了两天,而占据这个肉体的人,是一个来着另外一个世界的外来者。
自己占据的这个肉体名字叫叶绩,父亲去世,母亲刘氏一个人靠织布将叶绩拉扯大,不仅如此,还将叶绩送往了乡里的公社学堂,想将叶绩培养成大梁的官员。
但是一年年的下来,叶绩丝毫没有能够晋升县里学堂的迹象,叶绩为此焦躁不已,母亲为了送礼,希望学堂能够多多照顾叶绩,每天愈加辛苦,织布织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但依然坚持。
一直到前天,公社学堂的杂役将昏迷叶绩抬了回来,说是与朱家的小子起了冲突,结果被打昏了。
不仅如此,学堂的人说是叶绩先动的手,还要叶绩赔偿医药费,更要命的公社学堂说叶绩品行不行,想取消叶绩在学堂学习的资格。
这下叶绩的母亲慌了神,先是到处借钱,买了礼品去公社学堂老先生那里求情,希望不要取消叶绩的资格,又去了朱家,希望朱家不要太过追究。
为了应对这次的突发事故,叶绩的母亲每天起早贪黑,夜晚也要在星光下不停地织布。
这一切,穿越而来的叶绩都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他发誓,要让自己的母亲过上好日子,自己也要活出个样子来。
“母亲,要不我也织布吧,那个学堂,其实上了也没什么用的。”
不是叶绩安慰母亲,叶绩的前身和叶绩的母亲都没有发现这个学堂的猫腻,所有能够升入县里学堂的人都是家里有权或者有钱的人家子弟。
穷人家的孩子,就是学堂的韭菜。
啪!
刘氏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叶绩的脖子上,豆大的眼泪从刘氏眼角滑落。
“我一个人从天亮织到天黑,连你上学堂的钱都难凑出来,单靠你织布,你还能养活你将来的一家老小吗!
家里的地早就没有了,当官就是你唯一的出路,不当官,你只能当奴隶!”
叶绩被母亲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有这么大的决心。
不等叶绩安抚自己的母亲,叶家的大门一下被人从外边踹开。
破门而入的三人一脸横肉,其中最小的正是和叶绩发生冲突的朱家小子朱犬。
“哥,就是他打的我!”
安然无恙的额朱犬指着鼻青脸肿的叶绩,说叶绩打的他,场面有些戏剧性
朱犬有两个哥哥,都已经成年,而且十分蛮横,这也是朱犬十分蛮横的原因。
刘氏见来人,连忙挣扎着起身,坐的太久了,刘氏的下半身早就没有了知觉。
“朱大郎,我不是已经去你们家赔礼道歉了,怎么又找上门来了。”
刘氏的辈分比朱家这三个儿子大,这一刻却弓着腰讨好着说话。
朱大郎一把把刘氏推开,指着刘氏的鼻子骂道:
“我弟弟看郎中的前什么时候换,我告诉你,你不给钱,我们就不看郎中,等后边拖出病来,我让你们母子俩偿命!”
这就是家中没有男人的坏处,朱犬明明毫发无伤,叶绩鼻青脸肿,可是刘氏就是讲不出道理来。
话语权太小了,没人愿意听。
叶绩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朱家儿子,心中杀意弥漫。
真是该断子绝孙啊!自己一定要让他后悔自己决定。
可是杀人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让自己和母亲陷入更大的麻烦,比起杀人,首先要做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
朱家的三个儿子也只是来耀武扬威的,对着叶绩和刘氏嘲讽了一顿后,便转身离开了,离开之前还放下一句话:
“你们要是还不上钱,就干脆把自己买了算了,你儿子虽然晦气,多少还能卖个十两银子,你自己也能卖个二两银子,我看你模样还算不赖,不如卖到我朱家,给我当个仆人,哈哈哈哈哈。”
说罢便扬长而去。
刘氏呆了一会,便又木然回到原处织布。
她也知道如今织布已经无济于事了,但是她不想等死,只是木然地织布。
“儿啊,要是为娘后日不能挣出来五百文钱,你就跑吧,记住,永远不能卖自己,永远不能当奴隶!”
五百文铜钱,刘氏第一个月才能挣出来。
刘氏说完就赶紧织布,希望能够给自己的儿子多织一些跑路的盘缠。
叶绩也不想跑路,更不想刘氏被卖为奴隶,他看得出来,刘氏是一个十分自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