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为臣主持公道!”
慕承嗣一听,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程沅身侧,一把抓住她的手紧张地问:“沅芷,你有没有事?”
程沅忙将手抽出来,浅浅一笑,“长孙殿下放心,我并无什么大碍。”
慕承嗣这才松了一口气。
天子脚下胆敢有人刺杀本朝重臣,此事非同小可,慕霆风脸色越发凝重,“护国大将军可有查获什么蛛丝马迹,可知是何人所为?”
程云海将手探进广袖中,正要取出那块弘宁王府的腰牌,没想到一旁的程沅抢先一步站了出来,她福了福身,“陛下,臣女有话要说。”
程云海侧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退到身后去,程沅一副假装没看到的样子,就是不依。
慕霆风颇为好奇,如今这程沅芷是戴罪之身,他倒要看看如今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便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程沅看了慕承嗣一眼,她下定决心一般,最终一鼓作气道:“臣女前段时日和长孙殿下一同去隆盛酒楼用膳,上楼时看到姚内侍送一红衣女子下楼,当时臣女贪玩好奇,见姚内侍回来便又偷偷跟了上去。”
她斟酌一番,继续道:“臣女不慎、不慎看到了在包厢中举止暧昧的太子和姚内侍二人,当时臣女吓到了便匆匆离开,没想到之后臣女便祸事不断,先是出行遭遇刺杀,后面便是被诬陷与弘宁王有奸情,昨天夜里还差点被毒杀……”
程云海没想到她会说这些,忙截住她的话,“沅儿,你快住口!陛下与殿下面前岂可胡说!”
“臣女没有胡说,”她不能忘了这个翻盘的最后机会,“本来昨日长孙殿下生辰,弘宁王府的赵侧妃寻了来,没想到她一来就胡乱指认了一通,臣女当时还觉得奇怪,她不是弘宁王府的人吗?怎会陷王爷于不堪境地,昨夜臣女经历了一番惊吓,晚上躺在床上久久不眠,这才惊觉赵侧妃与臣女那日在酒楼中所见的红衣女子极为相似。臣女斗胆猜测,近日臣女所遭遇的事,都与那日在隆盛酒楼中撞破太子的亲密之举有关。”
她伏地恳求道:“还请陛下明察,为臣女做主。”
慕承嗣懵在了原地,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程沅伏地深埋的发顶,他想不通她为何要指证他的父王是如此荒唐之人?他不愿相信她所说的一切,就如他同样不愿相信赵嘉儿所说的一切。
慕霆风越发怒不可遏,那是他一手栽培的太子,是他寄予了半生期望的东宫,他眸中杀意渐盛,“程沅芷,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程沅缓缓抬头,立直身子,一字一字无比清晰地道:“臣女知道。纵然陛下雷霆之怒下,不会饶了臣女性命,但若是臣女因太子和姚内侍之事死得不明不白,臣女宁愿做一个明白鬼。”
“呵呵,好一个明白鬼。”他心中怒意渐渐化作齿中冷笑,“程沅芷,朕倒真是未曾想到你对老三会如此情深意重,为了让他脱罪,不惜牵连东宫。”
程沅面不改色,“臣女与弘宁王之间清清白白,并未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这句话说得相当硬气,毕竟以她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他们之间除了拉过手,慕琰醉酒时吻过她一次外,其他逾矩的事和她可不沾边,这还不能算作清清白白吗?
“那你要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自己与弘宁王并无不清不楚之事。”
程沅想也没想,抬头道:“宫中方法千千万,臣女愿自证清白。”
慕霆风看向侍立一侧的林公公,吩咐道:“领郡主下去,让宫内嬷嬷验身。”
林公公躬身称是,将程沅引了下去。
殿内三人沉默不语。事已至此,程云海此番也算了解到了昨日禁足事件的原委,现下只得不动声色地藏起了袖中腰牌,慕承嗣惶惶然跌坐在了阶下,只静静等着程沅回来。
过了约一炷香的功夫,林公公引程沅及她身后的嬷嬷一同进到殿中。
老嬷嬷跪地秉道:“禀陛下,老奴已经查验过,郡主实乃完璧之身。”
慕霆风脸上并无多少惊喜之色,他点了点头,挥手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已许久未曾这般疲累和无力了,他看了眼程云海,又看了看他身后端立的程沅,最后道:“既如此,就先解了澧沅郡主的禁足。护国大将军,你先带郡主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