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这几年,我闲着无事时也开始学做这小玩意儿,这是我亲手做的,你看看喜欢吗?”
程沅哪里敢接,这哪儿是什么风筝,分明是他火热的一颗真心啊。可惜她并不是真正的程沅芷,而那个与他两情相悦的程沅芷早已不知魂归何处,这份真心,她终究是要辜负了。
她正想着要如何拒绝,这时慕琰伸出一只手来顺手接过,“人心都是会变的,也许现在的澧沅郡主就不喜欢小时候的东西了呢。”
慕承嗣闻言,果然神情黯然,取回慕琰手中风筝放置一旁。
程沅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她看了慕琰一眼,示意他别说得太过分,差不多得了。
这时,程沅举目环视了一周,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忙向他挥了挥手,大声道:“平康王——”
慕瑜听到有人唤他,顺着声音看过去,竟然是他们三人,他正打算假装没看到他们,偷偷遁逃。
没想到程沅动作快,已先一步过来挡住了他,他收起了手中悠哉游哉晃着的折扇,小声道:“小姑奶奶您可别害我,本王只是刚好路过而已。”
程沅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一起呗。”
她回身看了看慕承嗣和慕琰,扬声道:“平康王说他刚好路过,不如大家就一起踏青游玩吧,正好大家一起热闹。”
就这样,他们四人坐在了一起,程沅这才心安理得地喝茶吃起了点心。
被两个叔叔夹在中间的慕承嗣,也不好意思再对程沅有什么表示,只得将这么多年的衷情隐下,以便来日再诉。
好不容易等到夕阳将落,是时候要送程沅回去了。三人和慕瑜作别,慕承嗣将程沅送上马车,慕琰也随后上了车,马车才轱辘轱辘而去。
慕瑜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这才终于吁了一口长气。他提醒身边的小厮道:“今后只要看到他们三人在一起,记得眼睛尖点儿,提醒本王赶紧绕道走。”
小厮挠挠头,好奇地问道:“王爷您什么时候害怕起弘宁王他们了?”
慕瑜用手中折扇敲了敲他的头,“本王什么时候怕老三、承嗣和那个小丫头片子了,分明是见这三人在一起才让本王心有余悸,让本王隐隐感觉祸事将近啊。”
小厮更不解了,“王爷,那弘宁王、长孙殿下和郡主在一起能出什么祸事?要是有祸事您不是得提醒他们三人吗?”
慕瑜哀声叹气道:“可提醒不得,若是提醒了承嗣,他现在正是色令智昏的时候,他能相信本王吗?老三还得和本王较上劲,还有那丫头和护国大将军府也不是好惹的,反正刚才本王说的话你听到没有,本王得离他们这些祸事远点才是。”
小厮听他说得如此严重,只得连连点头应下。
程沅被送到了大将军府外,她快要下马车时,慕承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只道:“沅芷,我改日再来接你出去玩。”
虽然和慕承嗣出去,是她现在唯一能光明正大混到手的偷懒摸鱼时间,但她看了看慕琰比锅底还黑的脸,忙摇头道:“不了不了,我还是在府中好好温习爹爹留下的功课要紧,不然又该被责骂了。”说着便下了马车。
慕承嗣看到她进府后,转身看了看慕琰,“三皇叔,一起上车吧,我这厢送你回弘宁王府。”
慕琰却道:“承嗣,本王还有约,就不与你同行了。”慕承嗣也听说过慕琰在京中的一些风流名声,便也不再多留。拱手一拜别便登上马车先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