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玉息”身型修长,身量极高。
虽有着相似的面容,他却身着男子的衣裳。
若是没猜错的话,此人应是玉息的孪生弟弟:玉城王子。
想不到赵玄曾寻了他许久,他躲藏在了平临地界。
想来也是,南越也只有平临王有实力藏着他。
玉息是被他亲弟弟“掳走”,应该不至于有危险,赵玄心里便放心了些。
“可是玉城王子?”赵玄瞧着那张和玉息极为相似的脸问道。
玉城眼中满是冷酷,“终于将你诱到了腹地”。
他冷哼声,“抓起来”。
——
染着安神香的屋子里,玉息刚醒来,胃中便一阵翻滚。
她所乘的马车被劫,颠簸时她惊醒,便觉得头晕恶心,差点呕吐。
此时身体里更加翻涌得厉害,因着赶路未进食很多,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一直默默守在床边的人,站立起来,瞧着她的目光满是担忧。
“你感觉怎么样?”
玉息听到了声音,抬头看去,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竟有些怔愣。
他二人本就长得极像,玉息一时有种照镜子的错觉。
片刻,她意识过来,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可一阵眩晕又差点摔倒下去。
“小心!”那人快步走到她身旁扶住了她。
“城儿!”玉息激动地抓住了他的双手,时隔一年多,自那日越宫被破,她第一次见到了弟弟。
时隔一年,玉城消瘦了许多,目光冷漠,带着仇恨,和刚入商宫的玉息一般。
“我寻了你很久,原来你在平临皇叔这里”。
“嗯”玉城淡淡的,直看着玉息许久。
这一年来他为了躲避商军追捕,东躲西藏,最后在扶龙堂的护送下才逃到平临地界。
原以为他的姐姐被掳走凶多吉少,心中暗暗下决心定要手刃那北商皇帝,替他姐姐报仇。
可谁知北商皇帝入南越,却让他看到了意料外的一幕。
半日后他才开口道:“你和那北商皇帝怎么回事?”
玉息心中咯噔了一下,赵玄灭了南越,毁了越宫,与她们南越皇室是仇人。
只是她和赵玄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赵玄为她做了很多,可玉城不知道,一时也说不清楚。
她踌躇半日,还是不想瞒他,有些事是需要去面对去化解的。
玉息抬眸认真道:“我嫁给他了,我如今是北商的皇后”。
玉城神色闪动,“忽”地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
“姐姐,我以为是他强迫你的”。
“他是我们的仇人”。
玉息身体一僵,她何尝不知。
只是一年看似不长,可与她却是很复杂的一段心路历程,她从开始的仇恨,慢慢懂赵玄的心,最后爱上他。
可玉城是不明白的,他在外漂泊的一年后玉息在商宫的境遇不同,他无法理解玉息的变化。
玉息只觉得胸口发闷,她自离开越巨那段时日开始, 身子总是不爽利,常常感到疲惫嗜睡,没有食欲。
同时她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她被劫了,赵玄定会寻着她来的。
“城儿,皇上可是被你扣住了?”
玉城神色狠戾,带着痛苦道:“你如此关心他?关心我们的仇人?”
玉息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解释,“城儿,不管怎么样,他是我的夫君”。
见玉城无法接受的眼神,玉息又说道:“他是北商皇帝,他入平临是为了和平临皇叔谈归顺的,你怎能拘禁他?”
“他身后可是整个北商,和数十万的北商军队,你怎能做如此冲动的事?”
玉城望着玉息,眼中泛着复杂痛恨的神情。
片刻过后,他冷冷说道:“那日父王临终留下的最后一份诏书,你可知他写了什么?”
玉息身躯震了下,那日的漫天硝烟,厮杀惨叫重新回到脑海中。
南越成帝挥笔写下最后一份遗诏,便挥剑自刎,舒皇后随后也步了同样的后尘。
那是他姐弟二人心中的痛,无法抹去的仇。
玉城目光深远陈述道:“那时候父王知道,南越皇室保不住了,他将我过继给了平临王,并且禅让帝位给平临皇叔”。
他目光凛冽,“父王此举是为了保住我的太子之位,我依旧是南越未来的皇帝”。
玉息听完,心中难以言明。
玉城的心境一如最初的她,带着父母和皇室覆灭的恨,可后来为了在商宫生存下去,她便暂且放下了仇恨。
再后来她渐渐明白,新君扩疆土之行,皇室覆灭终究难以避免,况且成帝和舒皇后的死也并不是赵玄动手的。
但她经历多少事,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