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声音,让夏宝儿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
紧接着,一名身材纤细,颧骨突出的女人从外面进来,气势汹汹,一副存心来找事的模样,一双眼睛恶狠狠的剜着夏宝儿,恨不能将她剥皮拆骨。
夏宝儿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她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她。
不过,夏宝儿可以确定,这个女人,不是她们迎风大队的人。
她方才口中的污言秽语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夏宝儿仔细一想,便大致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这位大婶儿,如果您不会好好说话,那么请出门左拐,谢谢!”
她淡定的低下头,继续记录药材数量。
记录完一样,便将药屉塞回格子里,再抽出下一个药屉,将里面的药材用老式的杆秤称重,记录,再原路放回,丝毫都没有继续搭理那个女人的意思。
向母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怠慢?
当了这么些年的公社书记夫人,她早就忘了,以前在娘家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没日没夜的干着脏活儿、苦活儿、累活儿还没资格抱怨的日子。
整个公社,谁见了她不是客客气气的?
这个小贱蹄子,长着一脸狐媚子的样儿,把她的儿子迷得七荤八素不说,还害得她儿子现在,身上哪哪儿都不舒服,送去医院,一点问题都检查不出来。
一想到自家儿子疼的满地打滚,医院的医生却束手无策的样子,她就心疼的不行。
“你害了人还有理了?”
向母两步上前,将夏宝儿刚刚复秤过的药材连带着屉子一道挥到了地上,连带着夏宝儿手里握着的钢笔,也啪叽一下,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她是真的生气了。
这支钢笔是她哥哥送给她的,她才用了一年!
夏宝儿从地上将钢笔捡起来,果然,笔尖裂开了一条缝隙,墨水从缝隙里面汩汩的往外渗。
“说我害人,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害人?还有,我害了谁?为什么要害他?如果你拿不出证据证明你说的话是否真实,我可以选择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情!”
夏宝儿面色越来越冷,她将钢笔举起来,放到向母的面前。
“还有,这支钢笔,买的时候,花了十块钱,现在被你摔坏了,请你照价赔偿!”
“赔?我凭什么要赔?”
向母嗓门儿大的,方圆十米的人都能听见。
“我儿子在供销社见过你之后,回去就浑身疼,送到医院也查不出原因,就是你害的他,长得妖里妖气的,指不定你就是哪里精怪变出来的祸害,故意来克我儿子的,我跟你说,就你这样的货色,想嫁到我们家来,没门儿,你今天必须得跟我走,上我家去把我儿子治好,你要是治不好他,我就让你在整个公社待不下去!”
夏宝儿一把甩开了她想要来拽住自己的手。
“妖里妖气?”
“嫁到你们家?”
夏宝儿被这一番话气笑了。
“我长成什么样子,跟你没有关系,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要嫁到你们家了?”
夏宝儿避开她往外走。
手腕被向母一把拽住。
夏宝儿跟着哥哥学过一些擒拿技巧的,反应极快的反手一转,不仅成功避开了向母的手,反而还扣住了她的手腕,精准的捏到了她的一条麻筋上面。
电流般的麻痛让向母浑身一紧,想要甩开夏宝儿的手,偏生,被握住的那条手臂,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夏宝儿甩手一松,向母惯性的后退,根本站不稳,哐当一声,撞上了身后的长条椅子。
她的腿恰好撞到了椅角的部分,手和脚都疼的要命,让她一时间,不知道是要去看看手怎么样了?还是去看看脚怎么样了!
夏宝儿则趁机跑了出去,她得去喊人。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跟她想的一样,是向书记的老婆,那么在这里,她还真不能硬着来。
夏宝儿并不是个冲动的人,她做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并且,跑,她也不能跑远了。
夏宝儿估算着距离,扯松了绑头发的丝巾,手里的钢笔还在滴墨,不过眨眼,脸上的神情,就从淡然变成了惊恐。
她扭头往回看,果然,向母已经缓过了劲儿,从里面冲了出来。
面目狰狞,满眼都是怨毒,恨不能把夏宝儿狠狠撕成碎片。
“你个贱人,害了我儿子,又来害我?老娘今天不给你个教训,你真当我们老向家好欺负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迈着飞快的步伐向夏宝儿袭来。
夏宝儿故意慢了一拍,却在她即将扑上来的一不小心往边上踉跄了一步,险些摔倒。
向母则好巧不巧的,一个没刹住车,恰好撞到了夏宝儿身后的大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