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写作业的手一顿,霍衍之刚站在丫丫旁边看了一眼她的作业,就下意识的抬头,循声望去。
蒋珍珠穿着一身米色的格子套裙,脚上穿着那双她引以为傲的小皮鞋,头发也学着夏宝儿梳头的样式,侧编了一个麻花辫,尾部用丝巾锁紧。
只不过,夏宝儿的侧麻花,是从头顶开始往下编的鱼骨辫,这个她不会,她只能从而后开始编,所以看起来没有夏宝儿的那么精致好看!
姑娘家心思敏感,丫丫一眼就看透了蒋珍珠。
她以前都编两条麻花辫的,今天怎么跟宝儿姐扎一样的头发?
还扎的没有宝儿姐好看!
丫丫皱起了眉头,瞪了一眼招蜂引蝶的霍衍之,嘟着嘴巴没说话,继续埋头写作业。
霍衍之看见来人,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哦,我不在!”
他倒是没注意蒋珍珠穿着什么衣服,梳着什么头发,就是单纯的觉得这个女人烦。
上次她跟夏宝儿闹得那么一场,把他吓得够呛。
为了永绝后患,他还特意找人去蒋珍珠的家里一趟。
他原本还以为,这个女人能消停下来,没想到,她竟然敢找上门来?
霍衍之的面色变冷,哪里还有方才那一副欠欠的样子?
蒋珍珠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霍大哥,我是蒋珍珠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霍衍之看着她,周身的寒意越来越冷。
丫丫不自觉的摸了摸被冻到的胳膊肘,默默地移了移作业本,换了个位置,距离他远一点。
夏宝儿听到声音,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站在厨房门边上,看着院子里的来人。
郑秋蓉刚往锅里添了水,任由着水将鱼煮沸,也凑了过来看热闹。
看着厨房门板扒拉着两个吃瓜群众,霍衍之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更觉得应该好好表现。
什么一天领回来十个媳妇儿?
她娘这不是害他呢吗?
蒋珍珠真的属于是刚好撞到了枪口上。
“我爹要逼着我嫁人,霍大哥,你能不能去我家提亲?让我嫁给你好不好?”
夏宝儿瞪大了眼睛,这姑娘……这么直白的吗?
“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娶我,行不行?我不想嫁给别人!”
她越说越委屈,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的砸下来,看起来分外的情真意切。
若不是身体不允许,霍衍之真的要一蹦三尺高,恨不能离她十万八千里远。
“你瞎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跟你有情分了?我可是黄花大闺男,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你这么污蔑我的清白,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蒋珍珠一包眼泪卡在眼眶,似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话,她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也不愿意相信,这真的是霍衍之说出来的话!
“污蔑……你的清白?”
她继续流眼泪,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汹涌。
“我的清白早就给你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嘶!”这句话信息量好大,夏宝儿倒吸一口凉气,看不出来,霍衍之居然是这样的人?
霍衍之一张俊脸紧紧绷着,明显已经乌云压顶,丫丫麻溜的收拾东西回了里屋,动作熟练的令人心疼。
郑秋蓉不知何时拿了根烧火棍子握在手里,那凶狠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打爆霍衍之的头。
“你说的是几年前,为了设计嫁给我,当着我的面故意掉下水,顺便再把我拉下去的那件事吗?”
有很多村里,都有这种默认的规矩,只要是男的救了落水的姑娘,两个人,男未婚,女未嫁,算是有了肌肤之亲,那就得配一对。
霍衍之那一回可真是老马失蹄。
谁能想到,他跟同村的几个朋友一起爬在树上掏鸟窝,不过就是下来换换脚,就能被走路没长眼的蒋珍珠从背后一撞。
她自己顺势掉进水里了不说,还拽着他的衣服一起往水里滚。
好在他反应够快,下了水,一个猛扎,扎出了三米远,跟她保持了距离。
不然的话他的清白,可就真没了!
“我记得,当时是村里的三流子跳下水救了你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没嫁给他呢?”
扎心的问句,把蒋珍珠一颗心刺的千疮百孔。
她孤零零的站在门外,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要昏倒一样。
他居然还有脸提三流子?
如果当时,他顺手把她从河里捞起来,她至于被那个三流子救起来,还被逼着跟三流子处对象吗?
那个三流子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他配得上她吗?
后来,她找了个机会踹了三流子,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