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关键,程培文顿时心惊不已,将典俊留下的银子塞进兜里,急急忙忙奔出院子,到了巷口,叫了辆马车直奔知府大人府上。
可是,当程培文抵达典府的时候,却被管家拉到一旁低声告知,那典大人追回府上的时候,方才发现,知府夫人根本就没回府,而是直接在外面带上女儿朝着京都盛家赶了过去。
那典大人意识到妻子的怒火之盛,当下也顾不得旁的,回了府上,换了身衣衫,便追着去了京都。
不过,在其离开的时候,有让管家帮忙带句话给程培文,告知经今天下午一事,二人的关系想必闹得满旌城都差不多知晓了,最近,便让这程培文尽量不要来找自己,避嫌一二,等到风头过去,再联系不迟。
作出这个决定,典俊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子剜着一般的疼。
可是,为了能够让盛家帮着说服妻子,平息盛家的怒气,他不得不这么做。
可以说,为了自己的仕途,他亲手把自己心爱的男人推到了对面。
而那程培文听见管家说完这些,心里就莫名觉得松畅了些,一时间,他也不清楚自己这份突如其来的松口气是为何,也不知道是不用再应付皮肉已经开始松垮的典俊,还是二人的绯闻可以随着时间慢慢淡化。
可是,紧接着,心中却又生出了惶恐不安,在旌城只手遮天的典俊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可是,为了盛家,竟然不得不委曲求全装孙子,这足以证明那盛家的权势远超出自己的预想。
不管以后,这盛氏会不会再同典俊和好,自己都成了盛氏眼中的钉子,到时候,想要欺负自己一介白丁,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意识到这一点,程培文更是急于考取功名,早日走上仕途。
心慌意乱满心烦躁的他又上了马车,朝着典俊帮自己购置的小院赶了回去。
刚刚一下马车,便瞧见一娇俏媚丽的女子站在周家的大门口,看见程培文下了车,嘴角微微向上一勾,眼眸里满是嘲弄,语气轻佻地说道:
“哎哟喂,这不是知府大人的蓝颜知已程培文吗?”
“周元芳,你别太过分!”
听到对方提及“蓝颜知己”四个字,这程培文面上一燥,就连呼吸都跟着变得滚烫起来,怒气冲冲地冲着元芳吼道。
元芳瞧见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一阵舒畅,伸出细长白皙的手勾了一下耳旁的碎发,娇笑着道:
“哎,本以为你攀上富贵,成为了知府大人的干儿子,哪曾想,你竟然变成了干儿子,这真真是全旌城的笑话啊!”
看着对面的人边说边笑,程培文气得气短,心中清楚,这女人哪怕是下午的事没有插手,但是,现在,也会把自己和典俊的那档子事张扬得满旌城都知道,到时候,自己那才叫一个无颜出门。
“周氏,我敬你为长辈,你为何要那般害我,算计于我?”
通红的眼眸紧盯着面前笑得张狂的女人,程培文的心里满是不甘。
“哦?”
然而,对面的女人在听到程培文的话之后,细长的眉毛轻挑了一下,带着些嘲弄地说道:
“程公子,你敢说,今天晌午周氏美容坊的事同你无关?”
那嘴角讥讽的笑明晃晃地告诉程培文,她程培文已经知晓陷害周氏美容坊的就是这程培文。
背后害人被人当面抓住,程培文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慌乱,恼羞成怒,冲着元芳吼道:
“可是,你也不能,不能这般待我啊,毕竟,我曾经还喊过你一声母亲呢。”
看见对方的眼里氤氲着泪水,丝丝怨气从元芳的身体里溢了出去,看着颓败的陈沛文,元芳讥笑道:
“你也知道你曾经叫我一声母亲啊,那你还勾搭典俊作出那档子事?”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那程培文靠近,凑到对方的身旁,低声道:
“程培文,咱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现在这样,不是你足够善良,对我心软了,而是因为我周元芳技高一筹。”
“既然输了,就要愿赌服输不是,程公子?”
往后退了两步,元芳一脸坏笑地说道。
字字如刀,刀刀割在程培文的心窝上,颓废的脸上无声地滑过泪水:
他输了,他输了,他竟然输给了一个自己一直瞧不上的商贾之女。
“哥,你怎么在这?外面怎么都在传你和知府大人之间关系不正紧啊?”
外出采买筹备嫁妆的程梦婷回来的时候,正巧看见自己的大哥站在门口,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走进,待看清前继母竟把自己大哥气哭了之后,顿时气愤地控诉道: “周氏,你到底要不要脸,当初是你嫌我们程家贫穷,拼着和离的,现在,别想着瞧见我家的日子好过了,就想回来,我告诉你,没门!”
看着对方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元芳忍不住在心中为对方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