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前,苏锦华深吸口气敲响了门。
“舅舅。”
下一秒,季海潮打开门,看见门外的苏锦华,眼眶顷刻间红了起来。
“锦华。”
“舅舅。”
苏锦华声音亦是有些哽咽,季海潮侧过身让苏锦华进来。
“信中慰问只是聊表心意,还是要当面看你过得好,我的心才能放得下。”
季如海看着苏锦华,见她面色红润,也没瘦,满意地点了点头。
“舅舅放心,我在侯府过得很好,长公主也待我极好。”
季海潮先是点头,但很快又叹了口气,想起顾岩安在前线,到底是不能回来。
一个女子嫁了人,夫君又不能常常回来,还时时刻刻有危险,别说怀上子嗣,就是常年相守都是奢侈。
“锦华,到底是委屈你了。”
苏锦华轻轻笑了笑,温声道:“舅舅哪里的话,侯府有权有势,吃喝不愁,已经很好了。”
“你觉得开心顺遂就好,就是委屈你要独身一人了。”
苏锦华颔首:“不会,夫君总有凯旋而归的时候,又不是一辈子不见,舅舅放心好了,我不会委屈自己的。”
“好,你是有分寸的孩子,我相信你。”
苏锦华侧目,看向在后面站着的半夏。
半夏会意,拿出准备好礼物和糕点。
“这,人来了就好,不用备这等贵重的礼物!”
“舅舅,都是侯府库房里的东西,没有多贵重,腊八节我未能去见你,就当是我的歉礼吧。”
听苏锦华都如此说了,季海潮收下礼物。
“长公主知晓此事吗?”
苏锦华楞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舅舅是在担心她擅自准备这些礼物,长公主会责罚。
“出门前已禀明长公主,现在侯府事务都是我在打理,只是准备些礼物,无妨的。”
季如海点点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窗外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包厢里靠着暖烘烘的炉子,一派惬意。
“锦华,苏远东的职位可是你跟长公主提议的?”
苏锦华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是,怎么了舅舅,可是有什么不妥?”
“苏远东并非廉明之人,给他调到这个位置,岂不是……”
季海潮欲言又止,苏远东到底是锦华的父亲,他直言说这件事,岂不是有挑拨之嫌。
“不过既然此事已定,你当我没问过这个。”
“舅舅,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此事我已有衡量,既然能把他放到那个位置,自然也知晓他的动作。”
“他清廉也就罢了,如果真的做了出格的事,把柄握在手里,我自然可以制衡他。”
季海潮看外甥女气定神闲的神色,心中明了,轻笑道:“好。”
两人叙了会旧,季如海喝了口茶,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舅舅,你想提娘亲的事吗?”
季海潮一愣,抬眼看去就见苏锦华神色凝重,眸子冷淡如幽深的神潭。
和妹妹温柔清澈的双眸截然不同,只是那几分相似的脸,还是忍不住让他想起妹妹来。
“是,我一直觉得你娘死的有蹊跷,我人又不在京都,实在是鞭长莫及。”
季如海说着,眼怀愧疚之色,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他的心结。
如果那时他能回来,妹妹是不是不会死,即使是要和离,他也愿意力排众议帮妹妹离开苏府。
“舅舅,娘的死我也觉得十分蹊跷,我会调查此事,你放心。”
季如海松口气点了点头,目含慈爱地看着她。
“好,舅舅相信你。”
“舅舅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外公外祖母都已经去世,舅家又没有人,舅舅亦没有官职傍身,在这世上,舅舅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若是舅舅想做些什么,苏锦华自然要帮忙的。
“我现在手里还有些铺子在打理,能在京中站住脚,大抵就不会走了,你一个人在京中,没有可信的人不行,我要留在这帮你。”
苏锦华眼眶微微湿润,笑着道:“谢谢舅舅,舅舅一心为我考虑,锦华惭愧。”
季海潮一脸此言差矣道:“我们是一家人,别说这么见外的话,我是你的亲舅舅,你是我的亲外甥女,我不帮你帮谁。”
苏锦华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季海潮从袖子里拿出一对钗子。
“这是你母亲的,前些日子重新打扫了她的房间,发现这对钗子。”
“多谢舅舅,我会好好保管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天色不早,季海潮不想耽误苏锦华回府,准备告辞。
“锦华,有什么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