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脚步声逼近,刘川还没来得及反应,来人一脚就把他踢开,他重重地摔倒几米远的地方,手摸着被踢的位置喘着气。
唐予安满腔的窒息感此刻终于得到缓解,她手摸着被掐红的颈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喘息间唐予安眼里不禁蓄满泪水,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实在是太害怕了,就算再理智,也无法控制眼泪如瀑布般倾泻而出,瞬间打湿了她的脸颊。
容时宴的目光落在唐予安身上,望着她不受控抖动着肩膀,马上跑到她身边,心疼地把她扶坐起来。
他用指腹轻轻地擦着她的眼泪,唐予安长长的睫毛挂满着晶莹的泪水,她这才看清来人是容时宴。
容时宴穿了件白衬衫,不知道是不是太着急的原因,领带早已不见,衬衫纽扣也被解开了两粒,他很少会这副焦虑的模样,至少唐予安从未见过。
他抱着唐予安,看着她被打得红肿的脸满是心疼,轻抚着她的长发,“我来了,别怕,有我在。”
—别怕,有我在。
唐予安闭上了眼睛,沉浸在这份温暖的怀抱中,脸上继续流下汹涌的泪水,此刻终于感受到一丝安心。
刘川恼怒了,这两人还在拉拉扯扯,说离婚是骗他的吧,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从口袋里拿起一把弹簧刀,往两人的方向刺去。
“老公,小心。”唐予安尖叫着,一时乱了思绪。
容时宴把唐予安护在身后,刘川的匕首往他的右手刺了一刀,容时宴的血喷溅到唐予安惨白的脸上,血腥味充斥着鼻腔,唐予安睁大了眼,感觉心狠狠地被刺痛了一下。
这个刚刚与她离婚的人,不爱她的人,现在却给她挡了刀,她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很复杂。
容时宴踢开了刘川,刘川手支撑着地面起了身,拾起地上的刀准备再冲过去,但被身后赶来的安保人员压制住了。
唐予安的看着受伤的容时宴,鼻尖有些泛酸,她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垂着眼眸,低声说了句,“谢谢。”
容时宴惨白的脸不羁地笑着,“你刚叫我什么?”
—老公,小心。
唐予安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刚刚失言了。”
容时宴眉头一皱,一把抱住了她,几乎用尽他所有的力气,“疼,给我抱抱。”
他的血把一边的白衬衫都染红了,也刺痛了唐予安的眼。
原来她在容时宴心里还是有些重要的,可这份重要来得有些迟了,除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心里没有泛起任何波澜。
“我爸…”话还没说完,唐予安便直接晕了过去。
……
唐予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早上8点,她是被人来人往查房的声音吵醒的。
床边传来抽噎声,听起来很悲伤。
她睁开眼睛,头顶上的灯光很亮,她不禁眯了眯眼,对上安宁满是泪水的脸颊。
安宁轻轻握着她的手心,有些激动:“我的宝贝,你终于醒了。”
接到通知来到医院,看到唐予安昏迷在病床的时候,她都快要被吓死。
唐予安看着安宁红肿的眼睛,“爸爸呢?”
安宁双手捏紧了她的手,安抚道:“你爸爸没事,去警察局协助录口供了。”
唐予安终于松了口气,唐子凡没事就好,她忐忑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
她轻咳了一下,觉得喉咙很干,而且浑身都疼得厉害,好像被人打了一顿。
回想昨晚的一切好像做了个梦,她甚至不敢相信她能徒手攀着水管站在十多米高的大楼外,坚持了十多分钟。
人的潜能可以被激发,不过实在够惊险,她现在想起来都很后怕。
安宁把病床摇了起来,让唐予安可以坐着,然后给她倒了杯水。
唐予安接过,大口大口地喝了整整一杯,她实在太渴了。
之后睨着安宁,轻声说了句,“妈,我没事。”
安宁闻言,眼泪又掉了下来,“都是我们连累了你。”
唐予安摇了摇头,该说连累的是她才对,这件事其实是她惹起的,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是她。
安宁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又问道:“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唐予安继续摇了摇头,“皮外伤而已,没事的。”
安宁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安宁睨着唐予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是容时宴把你和爸爸救回来的,他受伤了,就住在隔壁。”
她想问唐予安要不要去看看,也许她会担心,毕竟以前她那么喜欢容时宴。
唐予安却平静地“嗯”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
她很感激,但是不想跟他还有什么牵扯,就当他是还上辈子的债吧。
安宁看着唐予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