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何苦这样。”
说实话,林梦雅还是不习惯人家对她跪来跪去的。
但大哥前几天拉着她语重心长的讲了半天,大致的道理就是,她是宫家的象征,如果宫家从她这里就没了规矩的话,以后岂不会更加乱套。
所以,她只能如此,不过却让人在自己的屋子里头,摆了两个厚厚的圆垫。
这样跪下去,总也不会觉得膝盖痛就是了。
“徐氏,我看你的起色好了许多,这药,还是要按时吃。”
那天,要饭婆子一样的徐氏,其实是第一天来。
要不是宫家的人及时找到了她们母女,又给她们带来了干粮,只怕这可怜的母女两个,也要步她那可怜的孩子的后尘了。
“是,多谢大小姐。”
徐氏的话很少,神色也总是布满了愁苦。
同为女人,同为人母,林梦雅跟孟氏,总是最了解她的。
“我把你们俩个请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要跟你们商量。”
“大小姐有事,尽管吩咐。”
孟氏低垂着头,也不像是她们第一次见面那样的拘谨了。
只是对于这位大小姐,她总是格外的恭敬。
“你们也知道,墨言是我的亲侄儿,我这侄儿命苦,从小就没了娘,又跟我回到了宫家,着实是吃了不少的苦。从前呢,这孩子是让我乳娘带着的,不是自己人,我总是不放心。我看着你们两个极好,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当他的乳母。”
按说大户人家找乳母,哪里会这样的随便。
非得挑一些模样好,性情好,身体还好,主要是家世清白的。
但这孩子很特殊,关于圣体这件事,安子晨也都把他知道的一切,告诉给了她。
所以,为了墨言的安全考虑,她绝不能让墨言在成年前,离开她的视线。
“这,这恐怕不合适吧?墨言少爷是您的亲侄子,我们粗手笨脚的,只怕会耽误了少爷。”
孟氏诚惶诚恐,徐氏却显得没那么抗拒。
大概是因为,她死去的孩儿也是个男孩吧,对于墨言,她总是格外的慈爱些。
“你也知道,宫家现在的情况如何,所以,我绝不能轻易的把孩子,推给生人去照料。有些悲剧,我不希望再次重演,孟氏,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孟氏的身体瞬间僵直,看向林梦雅的眼神里,也多了几许的惧意。
林梦雅当然知道,孟氏是想到了什么场景,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低声叫徐氏先下去照看孩子。
屋子里,只剩下了林梦雅跟孟氏两个人。
现在已然是夏季,可孟氏的身体,却是在瑟瑟发抖。
“别怕,现在任何人都无法伤害你们。我提这件事,不是为了刺你的心,而是我觉得,你也该走出来了。那个禽兽,不值得你为他恕罪。”
在家里头,因为孟氏的身份特殊,有人可怜人,但有人也恨她。
所以,早些日子,孟氏跟远泽没少受罪。
可是这个可怜的女人,默默的忍受了下来,不曾辩解过一句。
远泽的心里,也没有留下任何怨恨的痕迹。
对于一个饱受苦楚的女人来说,孟氏做的已经很好了。
“不,不是那样的。哲哥,哲哥是受到了于家人的蒙骗。他跟我说,如果他不那么做的话,于家,就会抓走我们母子。远泽也是他拼了命才救下来的,为此,他还差一点就断了一条腿。请大小姐救救他,救救哲哥吧!”
孟氏再一次为了宫哲,跪在了她的脚下。
那双手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裙摆,泣不成声。
林梦雅眉头轻皱,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
如果不把事情的真想告诉她的话,只怕她会被宫哲利用一辈子。
弯腰,强硬的把人给扶了起来。
只是此时,她眉眼之中,没了温度。
“你可知道,宫哲在外面,都做了什么?”
孟氏瑟缩了一下,红肿的眼睛胆怯的望着她,咬了咬唇才小小声的回答。
“哲哥他,他骗了许多的族人。但是,他跟我说,他虽然跟于家有所牵连,但是他想的,却是让宫家人活下去。当时我们已经没有吃的了,是哲哥带着他们一起找活干的。”
这个傻女人,林梦雅摇了摇头,不得不告诉她那些残酷的事情。
“你的那个哲哥,他勾结于家,把宫家人都卖了。你所说的活计,其实就是当别人的家奴。呵呵,你觉得,他们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呢?”
林梦雅的笑容很冷,冷到孟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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