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纳福德哼了两声。
“谁说不是咱们的钱,他之前怎么做的,忘了?”锡德叹了一口气,“时无英雄,倒让个农夫成名了。”
“难不成敕令骑士或者达内就好吗?”旁边的老劳工实在听不下去,“人家起码还讲点道理。”
“我就随口一说,你急什么啊?准备好给那个农夫舔鞋子了?”
“伱!”
“小点声吧,别被听到了,还想去冰菜窖待着吗?”旁边另一名市民代表提醒道。
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响起,锡德立马合上了嘴巴。
“快快快,别耽误了。”
从遮阴棚下面站起,他们在路口排成一列,挂上职业假笑,欢迎霍恩到来。
正如几个月前,他们在这里欢迎敕令连的到来。
果不其然,进入他们视野的救世军们人人带伤,穿着整齐的服饰,身上却满是尘灰和污渍。
麦色的脸,淳朴愚蠢的眼神,无礼的动作,粗俗的言谈……
就算穿上了好看的衣服,也不过就是农夫罢了。
“啧啧啧。”
“就这……”
“笑了。”
窃窃私语的声音在到场的市民间响起,甚至夹杂了几声分不清男女的偷笑声。
这是能打败敕令连的士兵?
他们自以为掩藏得很好,可那股子疑惑和轻蔑的神色,却是怎么藏都藏不住的。
黑帽第一军团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们昂首挺胸,为后方的战争修士们开路。
甚至他们的步伐都未曾有半点变化,偷笑他们不是没有听见,不做反应只是觉得可笑。
当黑帽第一军团身后的人出现时,那些笑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突兀地卡在嗓子眼,变成了滑稽的“嗬嗬”声。
二十多名战俘满身血污,或是垂头丧气或是满面哀容地前行。
他们被奴隶项圈锁住了脖子,双手被砍去,浑身上下只有一条裤子。
偶尔与押送的战争修士对上眼睛,他们就会如同看到猫的老鼠,迅速地把头缩回去。
可偏偏就是这群战俘,让市民们仿佛世界崩塌一般。
那是敕令骑士,高高在上的敕令骑士啊!
市民们反复揉着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其中甚至有人喊出了一名骑士的名字。
他们能清晰地看到,那骑士浑身一抖,硬是不敢抬头。
没等他们从刺激中反应过来,又一辆马车驶来,马车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20个用石灰腌好的人头。
经过有些变形,可他们仍能认出那就是敕令骑士们!
“一辆,两辆,三辆……”一个路边的市民喃喃自语,“三辆马车,六十个敕令骑士的人头,加上那二十多个战俘——”
嘈杂的人群寂静得仿佛图书馆。
八十多个敕令骑士,王国超凡骑士的顶峰,都拜倒在救世军的脚下。
那可是据说每人都有天使护佑的敕令骑士!
多少次他们在大街上耀武扬威,可市民们只能忍气吞声,甚至还要陪着笑脸。
现在,他们就这么被装在拉大粪的马车上,供人们巡视观看?
“全,全歼?”
“我没看错吧,我眼断了,谁帮我看看。”
“八十个,真有八十个啊。”
如果马德兰在这里,肯定要和他们掰扯清楚。
不是八十多个,是所有100个敕令骑士,一个不落,整整齐齐。
只不过有些被皮革炮打烂了脑袋或者被闪电烧焦了,所以没有腌制展示而已。
当那些排着整齐队列的黑衣士兵再次走过时,市民这回甚至不敢直视他们的脸。
“锡德先生,那个是伯奥略大人的脑袋!是敕令连的连队长!”
“什么伯奥略大人!那是魔鬼伯奥略,注意你的言辞!市民!”锡德猛地转身,指着身后的随从骂道。
笑容挤出了满脸褶皱,锡德嘿嘿笑着,搓着手走到了威克多的面前:“队长,我的教皇冕下呢?我们准备了一桌上好的饭菜,正等着呢。”
“教皇冕下在后面呢。”威克多指了指身后,正巧两个强壮的战争修士扛着霍恩的轮椅,将他从马车上搬下来。
锡德瞬间如同一条看见臭屎的饿狗,百米冲刺地跑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仿佛抢食般低头,他反复亲吻起霍恩的脚面。
霍恩被他吓了一跳,旁边护卫的修士更是骇得将他从地面提起,向外丢出了一个跟头。
土头灰脸的锡德丝毫没有受辱的感觉,嬉皮笑脸地站起:“冕下,是我啊,锡德,您忘了吗?”
“锡德?”
“对,锡德,贞德堡的法官锡德啊。”
“哦——”霍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