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湖一艘小舟内,戚沐潇爽朗的笑声在湖上四散,她怕自己听错了,又重复问第五婧一遍:“你说什么?你鞋里有增高物,走路竟然还能差点摔倒?”
第五婧看着挚友这般幸灾乐祸,回道:“其实还有后续,但你这笑声告诉我,你并不想听。”
“快说,快说。你不会不是差点摔倒而是真的摔地上了吧?”戚沐潇收敛了笑声,眼含迫切追问道。
第五婧也知道戚沐潇这般大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让自己开心起来,戚沐潇这次见她还说她自从去了摄政王府,好像没有以前那样爱笑了。
第五婧在分析缘由,可能真的是伪装成侍从久了吧。
“我在快摔倒时,墨易寒突然从身后拉住了我。”第五婧还是将后续告诉了戚沐潇。
戚沐潇一脸不可置信,说道:“你用内力就能避免摔倒,墨易寒就算不知道你的本来身份,可你在飞膺卫中排名靠前,他怎么会出手拉住你?”
将要摔倒时,第五婧也没想到墨易寒会突然出现她身后,并顺势将她扶稳。
“我也不知道。”第五婧看着在小舟经过时,湖上的水波荡漾,一直延伸至湖边。
戚沐潇突然想到什么,推测问道:“墨易寒不会是恢复记忆了吧?”
第五婧摇摇头,“没有。他中蛊是我亲眼所见,且他的蛊虫比之前伏一中的蛊虫大很多,他确实忘却旧人了。”
*
第五婧在舟停至湖边,同戚沐潇下船,两人告别后,第五婧准备疾行返回摄政王府。
还在昌湖附近时,第五婧听到了很多脚步声,在不远处紧跟着她。
第五婧原本游湖的好心情不复存在,她在一个分叉口走向其中人少的道路。
行至偏僻小路后,第五婧判断出身后的尾随者确实变少了。
忽而,数名蒙面黑衣人堵住了第五婧向前速行的步伐。
“与姑娘上次一别,我找姑娘好久,可一直不曾有丝毫线索,今日却在昌湖有幸见到姑娘。”
伴随声音,暗处走出了一人,四周原本围着第五婧的黑衣人纷纷后退,让出这人要走的道路。
第五婧听声音辨别出是盛仲之,在昌湖灯盏的微弱光线下,依稀辨别出确实是盛仲之。
第五婧今日准备回去早点休息,故而并不想同盛仲之费神费力。
“四周的人都是你的人?”第五婧直言问盛仲之。
盛仲之笑着答道:“自然,若有吓住姑娘,我让他们撤离就好。”
第五婧本来打算用暗器杀出一条血路,既然盛仲之以为自己怕黑衣人,她借着这一理由反问道:“夜晚一群人围住一名女子,大邺朝民风就是这般?”
盛仲之挥手让属下退后无言,盯着第五婧的直白目光让她感道不适,她接着问道:“拦住我所为何事?”
“诚心想让姑娘再去我府上再住几日,上次姑娘不告而别,我心中很是愧疚。”盛仲之说出了今日出动这么多属下拦住第五婧的目的。
第五婧如果真的是乐师,而且想借助盛仲之的权势,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可能真的觉得今晚的“偶遇”正和自己之意。
然而,第五婧从小并没有经历过穷困的生活,第五钰虽然对她要求严苛,但在她的衣食住行方面皆是让她享用最好的。
第五婧拒绝道:“恐怕让右丞相失望了。”
盛仲之听到第五婧说出自己的身份后,明显有片刻的愣神,“姑娘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盛某就不再自己介绍了。”
第五婧听不出盛仲之语气中是否以带不耐烦之意,并不准备再同盛仲之过多牵扯,分析着四周最快的逃离路线。
小路两旁有高树,树梢上冒出嫩芽,晚风吹过,纷纷摆动。
第五婧退后到路一侧,在盛仲之疑惑的目光中,借助内力飞身上树,与此同时,将手中的琉璃灯盏扔去另一方向,刚好卡在树枝上,制造声东击西的假象。
小路视线不佳,路旁高树树干结实,第五婧在树上躲着,等着黑衣人均向着另一方向汇集。
盛仲之没想到一个乐师竟然会武,耐心同第五婧解释道:“树上不安全,姑娘有何别的要求也可向我提。”
第五婧等的就是盛仲之的声音,她凭借轻功,脚尖点树枝,轻松向着摄政王府方向离去。
落下的声音如果不是听力敏锐如她的人,并不会察觉。但第五婧还是选择在盛仲之同她讲话时离开,因为邺朝权臣皆不容小觑,她必须确保自己的离开万无一失。
*
摄政王府书房内,烛光洒落光亮,照着两个正在交谈男子的面容。
“你为何用科举舞弊案作为扳倒夏昌彻的第一个证据?”师擎听说墨易寒找的证人在接受审问前突然改供词,疑惑问道。
师擎这几日都在军营中训练士兵,他出营后才得知朝堂发生了巨变,墨易寒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