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妈妈还没来得及去抓嘴里的抹布,一顿拳打脚踢雨点般落在身上,她只能双手抱住头,拼命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待拳脚停下,她只觉得仿佛刚从地狱中爬出来,心中惊骇得无以复加。
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丫头片子,拳脚竟然这么硬。
而且,绝对不是胡乱打啊,每一拳每一脚招招疼到骨头里。可就算全身骨头全断了一般的疼,脸上火辣辣不敢触碰,却不见血。
肚子上那几拳,感觉疼得要吐了,到现在还是肠绞痛。
她捂着肚子蜷缩着,只剩下喘气的力气,连嘴上的抹布也不想拿下来。
拿下来又怎样,她敢出一点动静,估计被揍得更狠。
闻昕用脚踢踢地上死狗一样的人,冷哼一声。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再出幺蛾子,我就让你和你儿子死无葬身之地,不信你就试试。”
说完,一闪身不见了人影。
地上的人慢慢爬起来,拿下嘴里的抹布,坐在地上喂了好一会儿蚊子。
吃大亏了呀。
你说自己闲着没事惹这个阎王干啥,真是脑子被狗啃了。
这下好了,没泄了私愤,被揍成了狗。
再想想儿子,禁不住又是一阵寒战。
这就是个魔鬼啊,幸亏没成了自己儿媳妇,要不儿子可遭了殃了。这要是家暴起来,儿子哪还有命在。
婆婆也会没命的。
......
闻昕边跑边脱下长袖衣服。
这是为了防止被抓伤特意穿上的,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伤痕。
一直跑出了两站路,她才坐上公交车迂回返家。
坐在车窗边吹着夜风,闻昕心情好得简直要飞起来。
原来随心所欲解恨这么爽啊。
练拳加夜跑,真是活出了新境界,好喜欢这个狂暴的小妞。
......
周一上课,谢建成悄悄叮嘱闻昕。
“最近治安不好,你晚上回小区注意安全,我妈就被歹徒打伤了,那歹徒穷凶极恶......”
闻昕扶额。
我谢谢你啊。
......
谈穆看着闻昕拿勺子的手上那团青紫伤痕,有些心疼。
“这是怎么伤的呀?”
闻昕抿嘴一乐,捂着嘴在他耳边悄悄说道:“我跟人干架了。”
谈穆斜她一眼,目光甚是怀疑。
“真的,准确点说是我单方面殴打,不是互殴哦。”
一块糖醋里脊塞进了她的嘴里:“小声点,公众场合不准多说话。”
闻昕满意地看看谈穆。
这小子不错,很有法律意识,警惕性很高。
不过她可不怕什么,这时候也没有监控啥的,自己做得又那么干净利落,片叶不沾身的好吧。
而且那些伤不严重,胳膊腿没断,也没流血。
除了疼,没别的毛病。
“豆豆,你这么实话实说,就不担心在我心里种下暴力的印象?”
这个称呼闻昕听了半个月了,还是心里发堵。
“不担心,在你心里啥印象都行。”
谈穆叹口气:“豆豆,你心里根本不在乎我。”
闻昕斜他一眼:“檀木搭子,你这些话已经超出了搭子的范畴,你要注意自己的职业道德。”
谈穆满眼哀怨。
闻昕噗嗤笑出声。
他这眼神,特别像前世自己养过的那条大金毛。
......
朱贵明的一封信,让闻昕吃了一惊。
柴宇轩,啊不,柴青云又不见了。
“朱伯伯,他再找别的地方复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也没必要。”
“那会不会不想高考了,又去打工了?”
闻昕皱了眉:“我感觉可能性不大,刚半年,他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她一边说一边反复思量。
“朱伯伯,你不是说他亲戚是教育口的吗?你说有没有可能,他用什么特殊渠道去上大学了......”
“难道......是顶替别人的名额?”
脑子突然蹦出的想法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啊......”朱贵明愣住了,又迅速反应过来,“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们这种烂人,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来。”
有了这个思路,朱贵明又去查了,果然一个月后查出了眉目。
他们高中一个叫鲁祥昆的男生,本来成绩够上了专科线,却一直没等来录取通知书。
但是教育局的升学统计名单里,有鲁祥昆的名字。他去的学校,是J省师大物理系的专科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