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妍更气了,对沈嘉风暴般的拳打脚踢,陶夏夏也气得补了好几脚。
直到周予泽随后赶来,才把争执的三人拉停。
结束这场闹剧时,已经凌晨三点多钟。今天一整天都鸡飞狗跳,紧绷压抑的氛围让人喘不过气,陶夏夏回家后仍身心疲惫,心情很难过。
林池的孩子没有了,明明上午逛街的时候,她还满脸幸福地说要给宝贝织帽子,以后要带宝宝去感受每一份喜悦。
那时候陶夏夏还很憧憬,只是没想到,意外来的这么快。
周予泽给陶夏夏泡脚的时候,添加了安神性质的中药,睡前还给她热了杯牛奶,只是陶夏夏了无睡意,一直抱着周予泽的腰不撒手。
“要不要听故事?”周予泽随手拿起床头书柜的书,看了看,“这本是兔子妈妈和她宝宝……”
周予泽还没说完就止住,他后悔了。果然陶夏夏听了,嘴巴扁起来,又要哭的架势。
“好好好,我们不讲这个!”周予泽生怕她再掉一滴眼泪,哄孩子似的哄着她,声音温柔极了。
“《胡桃夹子》怎么样,嗯?不想看,那我们再看点别的。”
周予泽就这样不厌其烦地一本本翻,每次他提到一本,陶夏夏总有理由不想看。就这样翻着翻着,不知何时陶夏夏才沉沉睡去。
周予泽终于松口气,不敢动被她压住的那只手臂,悄声关了灯,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了句:“晚安,陶夏夏。”
……
从那天之后,林池像是变了个人。她提出和沈嘉离婚,而且不再联系陶夏夏等沈嘉的朋友,就好像在他们的生活里消失一样。
陶夏夏很难过失去了朋友,连续几天都不在状态。她以为这是最糟糕的事情了,谁知小白也出现意外。
有天早起,陶夏夏发现小白突然呕吐、腹泻,而且高烧不退,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躺在地板上不停的抽搐。
陶夏夏吓坏了,跑过去把周予泽摇醒,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周予泽弄清楚状况后,不断安抚着陶夏夏的情绪,并立即带小白赶去宠物医院。
诊断的结果是,小白得了猫瘟。这是一种让猫咪身体防线崩溃、免疫力大打折扣的残酷疾病,尤其对免疫系统尚不成熟的幼猫来说,是致命的。
陶夏夏不敢相信这么粘人乖巧的小猫咪,会如此不幸,她抱着希望问能不能治愈,医生对此的反应也只是叹息摇头。
小白本就是在垃圾堆里捡的,先天缺陷加上不良的环境因素,况且又染上猫瘟,恐怕凶多吉少。
他们给小白办理了住院治疗,只能每天定期来看望小白。
那几天,他们家的氛围都很压抑。陶夏夏无法让自己开心,连排练话剧时也缺少了活力和笑容。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早上,中午,小白即便吃啥吐啥,躺在铺着消毒纸的笼子里,毫无力气地哀唤,但还坚强地挺过来了。
陶夏夏以为自己看到了点希望……突然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小白好像有点挺不住了,陶夏夏和周予泽被叫去,看小白最后一眼。
刚被养的圆圆胖胖的小白,憔悴枯瘦地像是变了只猫,陶夏夏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抚摸它的皮毛,小白眼神逐渐涣散,但还是用尽力气举起爪子,碰了碰夏夏的手指。
陶夏夏在那一刻,心底防线被击溃,呜呜地哭了出来。
最后,小白撑不住闭上眼睛,离开了陶夏夏所在的世界,去了喵星。
周予泽紧紧地揽着陶夏夏,动作轻缓地顺着她的背,医生也安慰说:
“该离开的还是会离开,你们把它捡回来,已经是它猫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了。”
“生活总是会有分别的。”
陶夏夏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没有人会永远陪着自己,更何况一只小猫,可她还是被抽走了很多快乐。
有时候半夜醒来,陶夏夏坐在电脑前,继续写着以小白为灵感的动物题材剧本,她也会难过的小声抽噎。
周予泽不擅长安慰人,但他懂得陪伴。每一次,他都会发现陶夏夏的难过,并且沉默地陪在她身边。
从小到大,周予泽深知自己的性格:冷漠、孤僻,以自我为中心,就如唐清妍对他的评价。能娶到陶夏夏这么好的女孩子,全凭青梅竹马的情分。
但陶夏夏不同,她从小就生长在温暖的家庭氛围里,没吃过苦,受到最大的挫折也只是考试不及格。她在陪伴和快乐中长大,也离不开陪伴和快乐。
她不可能像周予泽这样,不讨厌甚至是享受孤独。
周予泽以为,他能够给予陶夏夏生活里全部的陪伴、照顾、温暖。但他现在发现,他竟然没办法让夏夏永远开心快乐。
“夏夏,”突然在某一天,他们坐在饭桌上吃饭,陶夏夏啃着他做的排骨时,周予泽向她商议,“我们要一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