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淡淡的嘲讽掩盖不住,“君德一年不如一年,从录取人的素质上,可见一斑。”
季舒楹气得眼前发晕,偏偏对方还带着律所一起抨击。
君德名声、实力确实不如KS,这么多年,也未曾挤入红圈所这一阶级,常被外人说道。
但君德也并不是什么不入流的小律所,多多少少也算个仅次于红圈所的大所,季舒楹能拿到这个offer,也是过五关斩六将争取来的。
然而在他的口中,都变得一无是处。
“……是是是,你是高级合伙人,你了不起,懒得跟你说。”
季舒楹气得胸闷,撂下这句话后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犹嫌不解气,又把电话号码也一起拉黑。
挂了电话,季舒楹扶着门框,又呕了一声。
只是干呕,吐不出什么东西,她何曾受过这些苦头,眼眶里浮现出一些生理性的水雾,委屈极了,也倒霉透了。
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被男色迷昏了头脑。
另一边。
电话被挂,裴远之拧着眉,过了几秒,再打过
去。
冰冷的女声提醒:【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裴远之收起手机,径直开车离开,不欲再浪费时间。
他应做的已经做到位了。
对方不接受,那是对方的事。
晚上九点,国金大厦依然灯火通明。
夜幕愈浓,愈显得远近高楼绚烂如星。
律所里加班是常态,KS事务所里,除了少数人能正常下班过周末,其余人都在加班加点赶deadline。
争议组的负责人也没想到,原定京北出差的裴远之行程延迟,又恰好最近一个所里重视的案子判决下来,不如人意。
原本这个案子胜诉概率较大的,大家也都比较有把握,没想到出乎意料地败诉了。
另外几个推进也都不甚顺利。
偏偏这时,负责数据处理的实习生还犯了大错。
“新实习生是谁招进来的?”裴远之看完,问众人。
没什么起伏的一句,老员工们却下意识地抖了抖。
坐在工位里的实习生,尚且还没从考核成绩不合格的打击里缓过来,听到裴远之的话,吓得心跳都要停止跳动了。
“……一面和终面的人事考官是我,二面是别的组的。”人事部副部长说,努力想要开脱,“但我们只是负责整体的考量,具体拍板并不是……”
“KS每年给你开这么高的薪水。”
裴远之打断,语气微妙地停顿一秒,“是让你上垃圾场捡一堆废材回来的吗?”
副部长:“……我、我……”
“还是不可回收的。”
众人:“…………”
“来我办公室一趟。”裴远之压根没看实习生,将那叠资料扔到桌上。
没过多久,副部长脸色难看地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副部长跟实习生说了几句,实习生嘴唇惨白地起身过去了。
许是因为太紧张,实习生进去的时候门未来得及关严。
隐隐约约的声响,透过门缝传出来。
“那个表格数据本来不是我负责的,是组长说太忙让我帮忙,高级律师并没有跟我讲过要怎么处理……”
实习生的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还是努力地据理力争。
“没讲过为什么不主动问?怎么,你嘴巴长来只有吃饭的功能?”
男声低沉磁性,分明是悦耳的声线,却似山巅的一捧雪,从胸口砸进去,冻得人透心凉,牙齿发颤。
“我、我看组长很忙,怕耽误她的工作,所以想着等她忙完了再去问……下次我就知道了,我我是想说,裴par,我会努力学习的。”
“你的工作能力跟你的语言组织能力一样,低到令人发指。”
一分钟后,实习生红着眼眶出来了。
她显然第一次直面大魔王,被劈头盖脸骂傻了,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泪珠盈在眸里,好不可怜,回到工位之后就埋着头擦
眼泪。
众人还未来得及松口气(),负责败诉案子的主律师又进去了。
三分钟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这名资历深厚、唯独这次栽了跟头的高级律师出来,脸色跟家里死了人一样,一言不发地离开。
从上到下,不论是刚来三个月的实习生,还是经验丰富的老律师,就连来看好戏的别的组的组长也未曾幸免。
大魔王依旧发挥着高超的办事效率,两分钟一位,最多不超过五分钟。
半小时后,众人都战战兢兢,埋头苦干,不敢多说。
直到深夜十一点,裴远之离开后,众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