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陌生人,竟是将所有的美好和希冀都给了她,祝她一生平安喜乐,也望她得偿所愿。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在此时迸发,跨越一百多年的迟来的父女之情,通过这种奇特的方式,将涓涓细流汇成汪洋,奔腾在活着的人猛烈跳动的心里,敲击地她浑身颤栗,却又那么温暖,那么醉人。
她任凭眼泪肆意流淌,眼睛贪婪地盯着画面中渴求的人,目光饥渴,不肯挪动一下。棠溪铭识则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时不时用洁净术帮她清一下哭花了的脸和水洇的衣服。
紧接着,便到了叱卢润坤的周岁宴,叱卢成良将自己从新婚起便开始筹备,从而打了三年的刀当成礼物送给了连翻身都不会的叱卢润坤,王芮笑着斥他:“坤坤才这么大点儿,你送个这么大的玩意儿干吗?磨牙吗?”
叱卢成良笑呵呵地挠了挠脑袋,有些憨厚:“坤坤满月抓阄的时候抓的就是刀,我觉得这是天意。她虽是个女儿,可这刀男子练得,我叱卢成良的女儿便也练得,等她学了一身功夫,若长大后天赋不高,不想学了,也算是有个傍身的本事,出门在外不受欺负,若是天赋高,自己还想练,打赢了老子,这合荒将的位子给她坐。这叫未雨绸缪。”
“我看你怕不是疯了,小孩就算练刀,哪有从这么大的刀开始练得,你小时候你爹给你这么大的刀耍?”
“对啊。”叱卢成良点点头。
王芮简直要被他这个木头气笑,便转过头来嫌弃这把刀:“这刀又不好看。”
“刀要那么花里胡哨干什么,一砍人的东西,好用不就行了,这可是收集了好些天才地宝锻的刀,保证怎么使都使不坏,不用的时候还可以当个吊坠儿放脖子里,看!好看不?”
王芮嘴上说着嫌弃,可还是口嫌体正直地将小刀吊坠儿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放在怀里,转头叮嘱着:“今天记得早些回来,晚上了家里还要一起给她庆生呢。”、
叱卢成良看着媳妇儿转过头去逗着女儿,一点儿也不理自己,感觉颇为郁闷:“我要走了,你不来个抱抱什么的吗?”
“都多大人了,别闹,昂。”
叱卢成良忿忿地走过去,将女儿抱起,用下巴蹭着宝宝的额头,逗得她“咯吱吱”地笑,看的他心里面欢喜:“还是我闺女好,爹走了还笑着送一下,你娘一点儿都不紧着我,一个亲亲抱抱都没有。”
说完,还不忘幽怨地往旁瞥过一眼,王芮只当没看到,将包裹拾过,连带着人,一并从门里扔了出去。
可叱卢成良这一走,便再也没能回来......
几日后,传出叱卢成良通敌叛国,已伏诛的消息。
当所有人以为这个孱弱的女人遭受了亲人的病故、阿翁的离世、世人的白眼后,爱人又离自己而去,只余留一个年满一岁的女儿,会一蹶不振时,她只是将自己关在房门中一日,便出门雷厉风行地与几位长老议事,几人用最快的时间将藏匿在兽界的房屋改造,将两具尸体易容成为她和女儿抛在河里,称叱卢成良的家属无颜见世人,已畏罪自杀。随后奉出叱卢家所有家产,并主动与叱卢成良脱离关系,才免以家中族人死罪。
而后,她立即马不停蹄地找到了与叱卢成良暗中交好的周晋安,彼时他正暗中有了集聚势力从太后手中夺权的准备,故暗里也与叱卢成良有着往来。她将自己并入叱卢家的姓氏,将女儿改为周姓,所有人,将自己放入了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孤注一掷,等着找到罪证,自证清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