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霖夫人派人送东西来了!”
东西?什么东西,棠溪铭识握着书卷按捺下心中的疑惑,这会儿她应该睡了才对。
“什么东西?”
门外的太监好像是获得了某种指令,瞬间开大了嗓门:“有人参枸杞酒!韭菜炒鸡蛋!鹿茸银耳羹......”
话说到一半,便被人打开门将嘴捂了去。
荒唐!
纵使是没情没感棠溪铭识听着这一道道壮阳的菜脸皮还是臊得慌。
见门打开,门外的仆役如流水般进到屋子里,放眼望去,少说也得有七八道。
“解释!”棠溪铭识放开了太监的嘴,咬牙切齿蹦出两个字。
“这可是霖夫人精心准备的,体恤殿下辛苦。”说完还不忘在倒毛梳一把,“那晚我们可是都知道的,殿下确实应该补一补。”
此话说完,那批人好像是觉得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霖夫人如今开始体恤殿下,他应该是开心才对,可是过了半晌发现殿下的脸色似乎没有那么好看。
“殿下?”一旁的侍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棠溪铭识摆摆手,示意周围人下去,又差人将叱卢润坤叫了来,叱卢润坤到时看到的便是棠溪铭识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面前的菜一口未动的景象。
“怎么了,是菜不合殿下胃口吗?”叱卢润坤睁大眼睛望着他,要不是知道此女子是何德行,说不定真的就被骗了过去。
“叱卢润坤。”四个字咬牙切齿,“这是寺庙。”
“我知道啊,所以只给你送了吃的,人没有过来嘛,免得他们多想,怎么样,我贴心吧!”
听的此话,棠溪铭识觉得自己有限的神生中所有关于君子的书都白念了,什么以德报怨,对付流氓,就该以流氓治之。
“你是觉得本尊不举?”他阴沉着脸,凑近前方一脸无辜的女子,眼底的戏谑一览无余,话尾的轻蔑上调显得冰冷,不夹杂一丝感情,叱卢润坤觉得心里突突了一下,可还是强撑着面子,用不太要脸的语气回答:“元尊说笑了,毕竟小女只是关心殿下的身子,怎么是侮辱元尊呢?”
昏暗的火光无风跳跃,少女狡黠的面庞上有飞舞的光点来回摇曳,眼中的星点不畏丝毫的威胁,这怒火,便好似猫儿挠一般,只得心中痒痒,奈人不得。
棠溪铭识没忍住笑出声来,讶异间,他将面前人提腰一抱,烛火的亮光顷刻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俊俏妖孽的脸,是楚昌冶的肆虐和棠溪铭识的低压,诡异的组合在黑暗的幻境里让叱卢润坤有些失神,身子不安地往床褥子里钻。
“元尊,大人有大量,这您关心霖夫人身体送药,我也关心殿下身体送点补的么。”
身上的人不答,只是渐渐往下凑,缓缓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脸颊上的肌肤可以感受到来人暖热的气息,从小到大,除了爹爹和兄长,叱卢润坤还从未被哪个男人如此靠近过,手腕上的劲道大的难以撼动,这具身子,太弱了,看着细薄的唇慢慢接近,叱卢润坤将头慌张地偏至一边:“我错了,真的错了。”
“那这饭!”带有压迫感的话扫在耳边,叱卢润坤缩了缩脖子。
“我吃。”
“酒呢?”
“我喝。”
“不错。”身上的人终于放开的束缚,面前的黑暗褪去,叱卢润坤就着这火苗儿,一筷子一筷子地往嘴里扒拉着饭。
回屋子时,叱卢润坤醉的不省人事,也实在是撑得慌,故而走的东倒西歪的,一旁巡逻的侍卫找了个角落,赞叹着年轻人的精力。
“这霖夫人送了这么多补的,果真立竿见影啊。”
“你还别说,敢这么大张旗鼓送药的,也就这刚刚在殿下新鲜头上的霖夫人了。”
“不知道过些时日,这儿又会来一个什么样彪悍的主儿。”
“嘘,此话可不敢让霖夫人听见,现在最得宠的就是她了。”
次日晌午,叱卢润坤才从床上悠悠转醒,一想起昨夜喝的颠三倒四,她就觉得自己好没本事,竟让一个正人君子威胁了去,白得小叔叔真传了,有点儿丢人。这么想着,她从院子里便走到了一处佛堂,木鱼的敲打声带着寂寥的节奏,打的人心中莫名悲凉,她缓步踏进去,走至那人的身旁。
“狄蕙兰!”她脱口而出。
那女子缓缓转过身,回敬一个笑意,转而问道:“姑娘从何认识我。”
坏了,一时惊讶,忘记自己已经不是婵儿了。
“额......以前姑娘去胭脂铺里的时候,我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姑娘大抵不记得了。”
“原来是如此,你是楚昌冶府上新去的女人吧。”
“嗯。”叱卢润坤找了个蒲团坐下
“也是一个可怜人,趁着还有宠,多给自己攒一点银钱,男人都是不可靠的,更何况是楚昌冶,多对自己好一点,未来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