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璟这边并不好过。
那日同时初令一同商议好,让她来潜伏到那几个当家人身边,而后伺机动手。
他则是在外面打听那几个侍卫的消息,二人来个里应外合。
谁知那日,他竟被认错为女儿身,还被初令点了哑穴。
如今他身旁有奴婢伺候,却从不让她们近身,一来是怕计划败露,二来是他不愿让女人近他的身。
一想到那个明媚又一肚子坏水的少女,寒璟心中恼怒,眼神也慢慢染上了几分阴鸷,“啪”的一声,手心的瓷杯被捏的粉碎,鲜血顺着手心缓缓流下。
她哪是担心他?
她分明是不信任他,觉得他不会那样好心救出那几个惹人厌的侍卫。
尤其是那个长的像哈巴狗的男子,整日里黏着时初令,日日为她跑腿,甚至可以轻而易举的翻墙去她的庭院。
他冷哼一声,摸到了怀中那把镶满宝石匕首。
他又想到了时初令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女人。
先前师傅就同他说过,女人是这个天下最恶毒的,她们会蛊惑男子的心性,让他们臣服,对她们死心塌地,而后便去另寻他人,狠狠抛弃他们。
时初令也是这样的女子,令他作呕,虚伪至极!
她最好……
寒璟想了许久,还是说不出那个死字。
少年颇有些傲娇又勉强的想,先不要咒她去死了,等日后他得势了,一定要寻个铁笼,最好是金子打造的,然后把时初令关进去,不让她跑去任何地方,不给她饭吃,不给她水喝……除非
除非,她愿意开口求求他
*
这边差点儿被咒的初令打了个喷嚏。
她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一定是寒璟那个卑鄙小人在心里暗暗咒她了。
“嘘,小声些”
男子按住初令的肩膀,二人连夜趁着黑上了山。
此刻的雾宝儿才慢吞吞出来补充道,“初初,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就是五皇子,景晏”
初令约莫是知道些关于五皇子的事的。
出身低贱,乃是辛者库婢女所生,生来便不受待见,前些日子偷摸出了宫,却被宫中有心之人刺杀,众人都以为他死了,谁会想到,他不仅没死,还被山贼掳走了呢?
这样一来,初令倒是觉得,景晏同寒璟有些像,出身卑微,仇家颇多,不是在被刺杀就是在逃跑的路上。
但寒璟是先皇后所生,是朝中丢失多年的皇太子。
而他景晏,只是个身上流有一半皇族血液的卑贱皇子罢了,他身上留的,还有辛者库贱婢的血。
“山顶便是那些监牢,”景晏皱着眉头,一身破烂衣裳,却样貌清秀,冷声道“我还急着赶路,拜别了”
山上的监牢有众多山贼看守,饶是初令爬上了山,也会被抓起来丢进河里喂鱼。
可景晏却懒得管这些。
他只说要带着初令去找监牢,又没说要伙同她一路救人。
此刻他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回到皇宫了。
此次出行,他被仇人暗杀,却意外捡回一条命,不仅如此,他还被山匪掳走,逼着干苦役。
刚开始他是极其不适应的,甚至动手杀了几个山贼,可有一天,在干苦役的过程中,他竟然发现了,这山下埋着数不尽的金矿!
难怪这群粗人要住在此处。
金矿目标过于大,若要偷偷发掘定会引人注目,倒不如上报朝廷,让他那个皇帝父亲来定夺。
正好借此,杀杀他那个三哥的风头。
他正欲转身,却被身后的少女拉住了衣角。
景晏心中警铃大作,以为女子要对他动手,暗暗握紧了手中的暗器。
他已经想好了,怎样用手中的匕首,刺穿她的喉咙,脖颈。
可面前的少女怯怯懦懦的看着他,手也不停的攥着衣角,偷摸的将手里的荷包塞给他。
景晏愣了。
荷包,都是送给心上人的。
莫非她已经对他……
怎料下一秒,少女抬眸,眸中星辰璀璨,她轻轻抿唇一笑,两个梨涡显露,一张脸充满了娇憨与单纯。
“这些碎银留给你赶路……”
景晏不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绝色的女子,但还是被月光下初令那张娇俏的脸惊艳了。
水光潋滟,月光盈盈,照的少女的脸一脸春色,明眸皓齿,巧笑嫣然。
碎银沉甸甸的,看样子是面前的小人儿攒了许久才攒够一荷包的。
方才在监牢里那样黑,景晏未曾窥见她的容颜,只知道少女经常像猫儿一样卧在角落里,他观察了许久,因为她是这监牢里唯一可以自由进出的人。
景晏是个极其自私的人。
他本想利用她,心想她最好死在那山顶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