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把九千岁的猫带回来,阮卿卿便觉得这猫非比寻常。
听闻猫都是捉耗子扑蝴蝶的,这只猫从来不感兴趣,只是喜欢懒洋洋找到太阳最好的位置晒一天太阳。
吃食也挑剔,生鱼不吃,池水不喝,阮卿卿生怕这位祖宗驾鹤西去,被九千岁迁怒,急的天天围着猫转。
这天阮卿卿正在翻找新搜罗的暹罗国秘闻,试图找到小祖宗能吃下的东西,一只机巧鸟啪的落在窗口,如此随意又自然。
阮卿卿琢磨了一会儿,发现内部藏了个纸条。
打开一看,写着“福星楼玉鱼汤”。
“喵。”小祖宗伸出爪子,似乎是在肯定。
阮卿卿立刻唤来马车前往福星楼。
一路上猫咪都精神万分地仰着脑袋,似乎颇有期待。
等到了福星楼门口,阮卿卿先吩咐谷雨离去,然后抱着猫进了酒楼。
“哟,这位小姐,您的包厢在楼上。”小二认出她,热情地领路。
阮卿卿疑惑,略有迟疑但也好奇是谁写的小纸条,想着谷雨回来应该很快,就没有拒绝。
进了包厢,小二让她稍坐片刻,便合上了门。
阮卿卿四下打量了一下,看似普普通通,装修的有些好罢了,到底是何人想同她见面呢?
门再打开,便是流水一般上菜,不多时摆满了一桌。
猫咪闲庭信步地走到一碗羹汤边,喵喵了两声,示意阮卿卿给它端过来。
阮卿卿将那碗放在椅子上,猫咪舒服地开始进食。
“此猫在府里只吃福星楼的玉鱼汤,只喝御赐的上好菩提茶。”
游船上见过的那位黑鹰卫走了进来,仍是一副让人如沐春风的好笑容。
“小的鹰二,此前这猫的衣食住行,是我在负责,”鹰二自来熟地坐下,“九千岁府里什么都有,给它养的略娇惯了些。”
“是你传信来的?”
“正是。”
阮卿卿了然,又忍不住问道“那玉鱼汤多少钱一碗?”
若是一碗十钱,这开销也要了命去。
鹰二猜到心思,笑言:“这猫虽认了新主,但御赐之物总不好我们当甩手掌柜,开销自然还是九千岁府里出,阮姑娘尽管放心。”
“阮姑娘可曾给它起名?若没有,唤它乌云便好。”
“乌云?”
猫咪不舍地从埋头干饭里脱离,喵地应了一声。
“阮姑娘只当寻常宠物养着便罢,原先主子也想驯乌云些本领,奈何乌云性子懒,在府里也只能算做个吉祥物了。”
乌云慢条斯理地舔了舔嘴,似乎并没有听懂鹰二的话。
“乌云常喝的茶,每月我会送一份来,阮姑娘不必操心。这顿便饭是主子请姑娘的,我就不多打扰了,阮姑娘慢用。”
鹰二离去,阮卿卿没有开动,而是等了一会儿。
“卿卿!”林窈大大咧咧的推开门,谷雨跟在身后把门掩好。
“你让人来请,说是福星楼,我都反复确认了下,”林窈看见满桌的菜,也是惊讶,“卿卿你是不是有事求我?这一桌得多破费啊。”
“承了这位的情了,”阮卿卿摸了摸吃饱钻进怀里的乌云脑袋,“是不是,乌云?”
乌云喵了一声,一副我吃饱了别打扰的模样。
“九千岁请的,那说得通。话说在九千岁船上看见这小兽的时候我就很想摸摸看是什么手感,嘿嘿~”
乌云警惕地抬起头,露出威胁的目光。
“不摸就不摸嘛,小气咯,”林窈撇撇嘴,“不过我听说异域有很多神奇物种,我们京城里就有驯兽师,有些大户人家会养些传信、送货什么的。”
“哦?”阮卿卿心下一动。她记得在宫变前夕,听闻太子重金引入了一只西域神兽名狮虎,体大骇人。
“驯兽师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来历不详,瞧着像西域人。一般都戴着长头巾,也不爱言谈。听说他们天生就会驯兽。”
黎国贸易发达,与各国交好,西域地处偏远,荒漠与绿洲交织,恶劣环境下猛禽野兽凶狠异常。
阮卿卿在脑海中思索上一世对西域人的印象,但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
脑子里都是燕玄喜欢、燕玄讨厌的,恋爱脑真是白活一世。
“卿卿,你干嘛摇头?”
“啊,晃一晃,对头脑好。”
林窈将信将疑。
“不说那些了,你且尝一尝,福星楼的大餐可不是日日能吃的。”
“早等你这句话了嘛,那我不客气了!”
待用餐毕,阮卿卿又打包了一份玉鱼汤,和林窈保证以后去福星楼都会带上她以后,道别打道回府。
吃饱喝足,正和乌云一起打瞌睡的阮卿卿,被马车的急停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