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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里有什么用……”

一个荒谬的猜想自脑中突然浮现,瘦干儿顿感一股寒意直冲脊背,连带着头皮都一阵发麻。他看着梵尘,声音有些难以察觉地发颤:“难道……”

“假设这场变故是一盘棋的话,那么这眼下栋楼里的所有人都不过是被丢出棋局、用来掩人耳目的弃子。真正的棋盘并不在这里。”

梵尘冷冷道:“我们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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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将计就计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沾血的屏风被重伤的男子撞倒在地,机关转动的声响转瞬被刺耳的刀剑声淹没。宴离淮侧身避开迎面劈来的刀锋,在对方长刀陷进衣柜的瞬间,弯刀换至左手,自下至上从住客腹腔挑进心脏。

住客在刹那间甚至能听到刀锋割骨的诡异轻响,他咬紧牙关,当即弃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抽出袖中刀片,直逼宴离淮侧颈。

宴离淮略微歪头,手中弯刀猛然抽出,鲜血如流水般顺着伤口大股喷涌,将地上的帷幔染得深红。住客挥在半空的手仿佛断了线的木偶,脱力划出一道弧度后,跟着主人颓然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小几。

宴离淮用指腹擦了下侧颈伤口,偏头对叶星微笑着道:“这帮人故意藏在人群里等着我们转动机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既做了试探门路的蝉,又想做收割猎物的黄雀,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比起将计就计,”近十道身影在狭窄的房间中厮杀,角落里的残烛忽明忽灭,叶星抬刀架住劈来的短剑,在刀锋交错间带起一串血雾,简短地说:“这更像是疯子之间的赌局。”

“躲在住客之间实在是高明之举,客楼已被炸毁,外面残尸无数,就算用住客名册一一核查,也没办法确认死者究竟有没有被冒名顶替。更何况,这些人还可以威胁住客的家人帮他们隐瞒身份。”

宴离淮一甩刀上鲜血,似乎全然无所谓到底会不会被这群内鬼听见,在刀锋每一次相撞中,轻缓地说:“可惜,留在这屋子里的尸体恰巧暴露了他们的人数已经不足以让他们再去肆无忌惮地试探陷阱,只能继续潜伏等待时机。”

此时内室的墙门已经缓缓开出一道缝隙,数道身影接连倒地,鲜血在地上漫出大片血洼。

远处游商打扮的男子抄起地上的短刀,在混战中抬眼看向宴离淮,趁着他对付同伴的空隙,猛然提刀前冲,咧嘴笑道:“所以,感谢你给的时机。事成之后,我会给你烧纸的。”

叶星单膝卡住青年后腰,将人狠扣在木柜上,紧接着一手抓起青年头发,刀锋自颈间狠力一划,在冲天血雾中旋劈而过,挡住游商隔空劈来的刀。

“……你们赌的是有没有人能替你们打开密室机关。”叶星颊侧的血珠下淌,她在刀光下慢慢抬眼,平静地看着游商狰狞的狠笑,说:“而我们赌的,是你们这刀上究竟有没有狼毒。”

游商眼皮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宴离淮已经踹倒身侧的内鬼,飞身掠向游商,遗憾地说:“你们真该在刀上用些狼毒的……”

这些刀尖舔血的土匪就算招数再狠毒,也比不过自小受过严苛训练的杀手,不过交手四五个回合,游商虎口已经被震出难以忍受的疼痛,短刀险些脱手。

他咬紧后牙,正欲还击,却见宴离淮略微偏头,毫无防备地露出被鲜血染红的侧颈,散漫地说:“解药只能在狼毒发作前有效,倘若你胆子大一点,在刀面上多沾些狼毒,恐怕这会儿我已经开始毒发了。”

远处内室的墙门隐约开出半人宽的缝隙,叶星顺势补刀方才被踹倒的内鬼,淡声说:“希望就在眼前,他们害怕玩火自|焚,自己也不慎被狼毒感染。”

最后一个同伴轰然倒地,游商看着近在咫尺的密室墙门,一瞬间功亏一篑的不甘自心底袭来,如藤蔓般在胸腔里肆意缠绕,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喝,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推开了宴离淮的弯刀,趁着他踉跄后退的瞬间,踩着血地扑跃而起,狠力剁向宴离淮的脖颈。

血刀刮起的残风吹熄角落里的烛灯,就像是一场血腥的荒诞戏剧终于降下幕布,昏暗的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诡寂。

紧接着,便听内室里传来类似木球滚动的闷响。

那是守卫的头颅。

噗呲——

叶星抽出内鬼背上的弯刀,偏头看向内室。

旁边的宴离淮单手拎着游商的头颅,慢慢转过身,朝站在门后的人影稍抬下巴,继而轻佻地把头颅往前一扔。

“你的见面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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