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开始那么惊慌了。再过两天我们便可以回去了。”
以前,他也想家,却没有如今这般想家——不知道,她是否也像自己一样在想她。
贺清川离开的时候,他被一姑娘拦了马。
虽说那姑娘盛装打扮了,但仍不难看出来,她周身散发出来的山匪气息。她皮肤不白,比大多数姑娘都要黑上几分,牙齿却十分白,在这肤色的衬托下。“贺清川,我不跟我爹当山匪了,我要跟你回去当你媳妇。”
青天白日,大庭……小众之下,因为人都在家里躲瘟疫,街上流动的人并不算多,可就算围观者不多,这姑娘行事未免也有失分寸吧……
还好,贺清川有这方面的经验,心里头和脸上都万分淡定。“你叫什么名字?”
“现在是李小青,以后便是贺李氏了。”李小青蹭了蹭贺清川的马头。
贺清川的马是略有点脾气的,这会儿居然乖乖让李小青又摸又蹭的。
柳明觉得这小丫头片子不简单,低声对贺清川说:“你的马还挺喜欢她。”
李小青一斜头,飞着眼尾去看柳明,脸上眼里全是得意之色。“我从小在山里头长大,大小动物都可欢喜我了。”说到这里,她又转回眼神去看贺清川,“贺清川,我早就不想跟我爹那群臭男人混着了,我要跟着你长见识。”
“你爹同意?”
“我爹起初不同意,后来知道我是想拦你的马,就点头了。他啊,贼得很,知道这桩买卖他不亏呢!”
贺清川看着她,不禁想到了两个人,一是姜列九,二是贺宝姝。他想,阿九若见了这姑娘,定欢喜这姑娘,还有这姑娘的年龄个性和宝姝相仿得很。他斟酌了一会儿,开口道,“什么买卖?你想跟我做事,并不是买卖。姑娘嫁人也不是买卖。”
“是吗?”李小青叉着腰,“我爹说养大的女儿是白眼狼,会跟男人跑,他亏得很。”
“他说错了。你若真想跟我走,也不是不可以。”
李小青眼睛瞪得通圆,亮如灿星。她有些激动,“你说的是真的?那什么君子一言,什么马都难追,你可不兴骗我!”
“那是君子一言驷马。”柳明帮她说出了正确答案。
“哼,会这句话你了不起吗?还不是没贺清川厉害!”李小青白了柳明一眼。
柳明呵呵,“比你厉害就行了。”
“李小青,我看你跟马有缘,那你去看管马场吧。”
贺家马场里的师傅个个是驯马好手,李小青要是跟着他们,定会有十足长进。
“跟马一块玩吗?那敢情好。”李小青想着自己可以骑上高头大马了,跟他们一样威风,便咧了嘴。“行,等我本事再厉害些,你娶我也不迟。”
“我不会娶你。你还想跟来吗?”贺清川问她。
李小青挠了挠脑袋,想着嫁人和养马哪个有意思,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养马指定更好玩。她听说,他们这样的男人都娶好几个媳妇,跟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活在一起,还不如回去找爹呢。“我要去养马。”
“好。”贺清川转头看着柳明,“你俩同骑一马。”
柳明睁大了眼,“什么?”后面表达反抗意见的话他没说,硬生生咽了下去,因为说了也没用。于是,他只说:“我骑马可是极好的,能坐上我的马,是你的福气。”
李小青没骑过马。山上是有马的,可她爹不让她骑,说姑娘家家不兴骑马,马被女人骑了,可就不得行了。她刚一听到自己能骑马,顾不上去跟柳明拌嘴,而是踩着柳明空出的马镫子,直接跨上了马。
柳明犯了尴尬,因为这姑娘大剌剌地跨马坐在了他身前……他看向贺清川,“这……不……”
贺清川瞥他一眼,“想什么呢?骑马而已。驾!”
一行骑马的男人加一个骑马的女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他们先回了贺家的老宅,在那里过了几天,确定无人发病才又回了贺府和军营。
红梅已经大好了,姜列九回了苏家。不意外地,苏明承病了。
很煎熬,可能比自己患病都煎熬,连着几天,她就没收到苏明承的好消息。苏明承一直发烧不见退,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
姜列九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十分心急,可又无能为力。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流向死亡。
苏明承你不要死,苏明承你不要死,苏明承你不要死……她时不时反复念着这几字,希望老天爷能放他一马。
可事与愿违,苏明承还是没熬过这个春天。
他断气的夜里,韩秋仙过来把姜列九的院子屋子都砸了。
韩秋仙一边砸一边哭嚎着苏冬九害死了苏明承。最后,她晕死过去了。
屋子的门坏得关不上了,窗也是。
本来老钱是要拦下韩秋仙的,姜列九说让她发泄吧。
姜列九坐在漏风的春天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