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元将东隅那日大战的情形同萧泽煦说了一番,又说了些其他的小事,转眼间天色就黑了,似乎只要同他在一起,日子就过的格外快。
“殿下要去哪?”
萧泽煦才刚刚起身,都还来不及说话,裴清元倒是比他还要着急。
“我去营中看看将士们。”
“那我同殿下一起去吧,正好今日我还未去营中的。”
“好。”
而后两人肩并肩一路聊着,缓慢朝着军营走去,才到门口,就看见风戎从里面跑出来。
“殿下?”,见到萧泽煦,他显然有些惊讶,“你何时回来的?”
裴清元却暗自欣喜:原来他一到东隅,就先去找了自己。
“刚到不久,近来军中如何?”
“一切如常。”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是在城中驻守着,一直到了正月,才离开。
返程途中收到西都秦玄传来的密信,那信中说:近日派往西南一带驻守增援的军队时常遭遇山匪袭击,可山匪并不取人性命,最终从西都派出的人数,与到达驻守地的人数,全数对的上,秦某思之颇为蹊跷,奈何不善查辨之道,特传此书信向殿下请求帮助。
萧泽煦想来西南一带的事情,陛下本就命他查明真相,如今有了头绪,倒也好,于是他和裴清元、风戎三人前往西南调查此事。
到西南贺州时,已是几日之后,秦玄早已从西都先行赶了过来,在贺州府衙等候。
萧泽煦本是秘密调查此事,不便声张,便没有去府衙,而是择了一处客栈,命了风戎去通知秦玄。
“秦玄拜见殿下。”
那秦玄一进门就直接在萧泽煦面前跪下,毕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心中景仰之人,激动之心还是有的,但秦玄是习武之人,如今又是西都藩王,颇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
“秦王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秦玄起身之后,打量了裴清元一番,“想必这位就是裴清元将军了吧?”
“清元见过秦王。”
“素闻裴将军英姿飒爽,今日一见,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裴清元浅笑,淡淡道:“秦王谬赞了。”
寒暄了两句,想来是要说正事了,入座后,秦玄神情严肃了起来,“军中之事的确蹊跷,但秦某多在西都城,这西南军中一向都是节度使莫北渊管辖,近日若不是小弟帮中的兄弟恰好遇见军队遭袭,我只怕是还不会知晓此事。”
西南一带向来偏远又混乱,一半属南疆管辖,另一半属西都,南疆辖制范围内,最边界的属淮阳渡,一直以来,裴渝景在此处驻守,而西都所辖范围,贼寇盛行,时常招惹事端。
“莫北渊?此人是否是阁下亲信?”
秦玄稍稍皱了皱眉,“此人与我父亲曾是前西南节度使的左右参将,倒也算是我父亲的挚友,这两年我刚接下西都藩王之职,他帮助了我不少,虽是个十足的武将,但也是忠义之士,当是个可信之人。”
萧泽煦沉思了片刻,既然是来查军中之事的,就必然要潜入军营,于是起身,“去军营看看。”
秦玄带着他们三人一同来了节度使营中,秦玄到的确是聪明之人,只跟莫北渊说明了萧泽煦和裴清元的身份,其他人一概不透露分毫,只说是自己的友人。
从谈话之中萧泽煦察觉,莫北渊此人,的确没什么心计,为人忠厚老实,到确实是个可靠之人。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粗犷的很,并未察觉到有何异样。
浅谈一番,并未得到什么实质性的线索,萧泽煦他们只好先行回了客栈。
直至第三日,秦玄正带着萧泽煦和裴清元在城中的酒楼里用午膳,风戎急忙忙跑过来,报到:“殿下,莫将军派人来报,说是有情况。”
“哦?请他进来。”
那来报的将士正是莫北渊身边的得力亲信,他单膝跪地,缓缓禀报,“殿下、秦王、裴将军,不久之前,卑职带领营中的将士巡防回营,在营外撞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将士说此人在营外徘徊了好几天了,唯恐他作恶,于是我就将他擒了,方才莫将军盘问了一番,那人说是......”
他将方才莫北渊盘问的细节同他们复述了一番。
“走,去看看。”
随后几人来到了营帐中,莫北渊命人将擒来的人押了上来,那人看上去有些年纪了,腿脚也不是很利索,走起路来左脚稍有些跛,他自称叫王三,住在杏花村郊外。
萧泽煦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看上去老实本分,倒不像是个惹是生非的人,见他腿脚不便,又是个老者,命人松了绑,又赐了坐。
那王三也算机灵,见萧泽煦虽然未着军衣,却气度不凡,十分不一般,想来定是个大官了,又往地上一跪,“这位大人,您一定要替小人做主啊。”
“老人家先起来回话,有何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