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婚事,臣......不愿。”
萧泽煦的语气中,有愤怒,有不快,亦有坚定和恳求。
沈氏眉头微皱,目的没有达成,显然很是不悦,但似乎也并不是很意外。
而沈逸兰心中,却狠狠的松了口气。
沈氏站起身来,面向萧泽煦,惺惺作态道:“安南王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受大宁多少千金的仰慕,如今,也是成婚的年纪,清云郡主风姿绰约、才貌双全,心倾于你,如何配不得?”
萧泽煦瞥了她一眼,一刻也没有多停留,丝毫不想看见她那副虚假的嘴脸。
“清云郡主金枝玉叶,自小便在宫中长大,南疆地处偏远,自然比不得都宁,皇后若当真心疼郡主,恐怕不会舍得让郡主远去受苦。”
“你这话是什么......”
“今日本王便在这殿中启示:我萧泽煦此生,非挚爱不娶!”
铮铮誓言,掷地有声。
而后他又转而看向宣宁帝,缓缓道:“陛下明察,清云郡主才情有佳,在臣心中......与柠月一般,视为妹妹。”
沈氏脸色骤变,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你......!”
气的说不出话来。
萧泽煦抬眼看她,眼里有几分不屑,还有几分冷傲,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能奈我何?
“此事还望陛下三思,臣妾就先退下了。”
沈氏吃了鳖,没了话说,带着沈逸兰离开了。
宣宁帝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对了煦儿,你方才说有何事要求?”
萧泽煦眸光微转,经过了刚才的事情,现下已然不合时宜再说了,只是回:“哦,也无大事,日后再说。”
“也好,何时启程回南疆?”
“明日。”
宣宁帝叹气,想来也是,从前尚且有柠月在这宫中,他还有个牵挂,如何柠月已不再,便是了无牵挂,一日也不愿多待了,只是,自己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不知还能撑多久,也不知还能再见他几面。
萧泽煦心中也颇为感慨,方才进殿第一眼,就已看到了,父皇身子似乎大不如从前了,举手投足缓慢了许多,身为儿子,不能为父分担,又因旧事生了隔阂,想起从前,他们本是最要好的父子,而如今......物是人非。
“臣今日一别,又要等上一年才能入宫,父......陛下定要保重龙体,臣......还要去落樱宫看望锦瑟姑姑,就先告退了。”
他说完,最后抬头看了宣宁帝一眼,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时之间,宣宁帝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问德喜,“他方才说什么?”
德喜笑得欣慰,立即回话,“殿下方才说,要陛下保重龙体。殿下这是在关心陛下呢!”
“好,好。”
宣宁帝霎时眼含泪光,感动至极,十三年了,他终于再一次说了关心自己的话。
落樱宫
萧泽煦再一次来到这落樱宫中,心情确实难以言喻的复杂,他缓慢的走到门口,心里沉思着,想着半月前让柠月捎回来的信,不知道锦瑟姑姑是否查出些什么,若是查出了,又会是怎样的事实?
这样想着,他伸手在门上叩了叩。
等了片刻,里头的人将门打开了,只开一些小小的门缝,显然是十分谨慎,锦瑟探头朝门外张望,当看到时萧泽煦的时候,立刻放松了下来,眼里还多了几分欣喜。
“殿下,您怎会今日入宫?”
按照往年来说,殿下应当是再晚些才会回都宁,今年生生提前了半个月。
萧泽煦微微勾了勾唇,解释道:“南疆战事稍平复了些,便提前赶来了。”
“殿下快里边请。”
锦瑟领着他一路来到正殿,柠月离开后,殿中越发冷清了,竟没有半点人气,屋里的陈设也十分简陋。
萧泽煦眉头微蹙,心里难免有些心疼,“天气如此严寒,姑姑为何不生火?身子可还吃得消?”
“劳烦殿下挂念着,奴婢身子好着呢,倒是殿下,时常在外征战,更需好生保重着。”,她顿了一下,又问:“不知公主在南疆可好?”
虽然她和萧柠月时常有书信来往,但萧柠月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定是报喜不报忧,正巧萧泽煦来了,便也想着当面问问,才可放了心。
“姑姑只管宽心,裴夫人视柠月如同自家女儿,她在裴府一切安好。”
锦瑟欣慰点头,“如此,奴婢便放心了。”
锦瑟招呼着他吃糕点,又替他泡了茶,萧泽煦任由她照顾着。
他知道姑姑从小便心疼他与妹妹,母亲去世后,姑姑对柠月来说,便是如同生生母亲一般,就像裴夫人对自己来说,亦是如此。
长辈们总想着关心晚辈,做晚辈的,多顺着些才是。
良久,萧泽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