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鹏死后,天香楼梅姨也死在了按察司刑场。像是杀鸡儆猴,警告周家和赵家要安分守己,否则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同样的警告也落在了秦家,但这两兄弟又实在复杂。
这两个人不怕死,只见钱眼开,这么多年和秦双笑的父亲不对付也不过是觊觎秦家的家产。
这样的性格好利用但是难控制。秦二还算好掌握,他是个一根筋,只贪但没有头脑。秦三却是个滑头,像只泥鳅一样,哪里的洞都能钻。
徐正海留他们还有用,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总归是不放心。
该处理的人都处理的差不多时,徐正海将他们派了出去。
谁能把正义堂铲除,他就助谁获得秦家的家产。
此令一出,两人瞬间反目。
但秦三并不是好糊弄的,他知道有秦二在,他在徐正海眼里就只是颗棋子。一旦秦二真的被他杀了,徐正海就会开始怀疑他,怀疑他会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暴露出去。到那时,徐正海就要真的动杀心了。
不怕死和真的死了还是有区别的,他可不想在拿到秦家的家产之前就死了。
秦二当然要死,他不死自己怎么拿家产。但是秦二离了自己就是一个只会摆架子吓唬人的纸老虎,根本不足为惧。
秦三任他全神戒备的防着自己去给正义堂使绊子,闹的越欢越好,正好遮掩了自己的行迹。
他要给正义堂致命一击。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自徐正海从皇宫里回来后就开始对那几颗弃子下手。动作之快,下手之狠令人瞠目结舌。
他猜想徐正海这么做一定是因为他给了皇帝什么信号,导致皇帝的目光放在了别处,他好在这一个月里迅速处理掉这些隐患,消除证据。
这个信号就是江家。
秦三这几天待在应天,看到江裴元领着百家去商讨疫病过后的赈灾事宜,便知机会来了。
今日特意看了黄历,财神在正西,福神在东南。
秦三出门时朝这两处各拜了三下,带着两个仆从十分低调的去了江家武器铺子。
徐敬年之前派来应天干扰江裴元生意的人不是花架子,也并非像干扰王家商线那般搅乱了便走。
而是安插了不少棋子。
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徐敬年只告诉了秦三。一来是因为秦三在应天方便监视,二来也是因为他头脑灵活,会看眼色。
就连徐正海都不知道。
秦三还要感谢这对父子之间的默契,都把矛头指向了江家,也要感谢徐正海把自己儿子推进了诏狱,让这些暗棋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也多亏徐敬年先前做的那么招摇,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外部扰乱经商环境,也让江裴元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外部,却没料到自己内部的人心已经被掉包了。
秦三花了不到半天的时间走遍了江家所有的武器铺,又是不到半天的时间,所有的铺子全都反了。
江裴元还在巡抚家中商议赈灾相关事宜,听到自己底下的人反了,依旧谈笑自如。
他没说话,巡抚也便没有问他,几家若无其事的商讨完毕后,江裴元才起身鞠了一躬:“添麻烦了。”
随后便上了马车赶回江府。
他坐在正堂,静静听着管家给他报告的情况,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徐敬年就将棋子安插进全部的生意线里,掌握暗器库,还能在需要的时候只一声令下就瞬间出动。
“别的不说,徐家养的狗个个都挺忠心。”管家骂了一句。
那些反了的人成群结队的拿着江家的暗器与兵器跑去了巡抚家中,以巡抚作为要挟逼守兵将城门打开。
而江裴元稳坐家中,丝毫不为所动。
这些人并没有造反经验,不过是按照前代农民起义的手段依葫芦画瓢,根本不堪一击。
皇帝似乎早就在应天派下了人手,一旦江家有异动便立刻拿下。
就这样,江裴元被朝廷派下的一支精锐部队押往了顺天。
*
消息很快传到了京城,大街小巷奔走相告。
“听说了吗?江家反啦!”
“哪个江家?”
“还能有哪个江家,应天江裴元啊!”
“不会吧,他怎么会反……”
“……”
就连常年在蜀地养病的江夫人都被惊动了,但路途遥远,连送封信都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真是坏事传千里。”王识看着江故面色凝重的写信安抚母亲。
“一个多月的路程,这坏消息却只传了几天便能传到各地。”他急得前言不搭后语,“万一舅母根本不知道呢。”
“你也说了,坏事传千里。”棠月道,“先写信安抚一下总是好的。”
这事目前两极分化,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