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最后具体讨论了些什么,白染衣还有点懵。早上起床后坐在窗边努力回忆了下才把逻辑拉回。
逃走的人要么就是赵府的人要么和赵府有联系。他衣着光鲜身份不俗,有人接应说明早有准备。从谢生手里找到的布料也仔细辨认过,确和那人衣料相同。
嗯……还有什么漏掉的吗?
白染衣突然像泄了气似的把头埋进臂弯里,“唉,怎么能不分神。”
对她来说,东方的感情来的实在太过突然也太过莫名。她想不到仅仅几个月时间的相处,如何就能产生这样的情感。
不可否认,她在听到的那一刻确实很开心。但很快她就感到了不安。
她说服不了自己,她还是不敢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自己能够得到东方的青睐。
她更倾向于这是东方的一时冲动。时间会让他打破对自己的幻想,也许看清后就不会再有这种情感了。
自己这样的性格不适合一份矢志不渝的感情。爱情可以出现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但不该是她。
白染衣闭了下眼,心里一阵闷闷的酸涩。
屋门忽然被人敲响,白染衣瞬间抬头,从窗户往外看了眼,是小桃。
快速跳动的心脏渐渐落回了平静。
“姑娘醒了吗?我来送昨日姑娘借给我的衣裳。”
白染衣开了门。
“已经洗好晾干了,多谢姑娘。”小桃将叠好的衣服递给白染衣,“诶?姑娘瞧着有些憔悴,昨夜没睡好吗?”
“……还行。”
“可是昨晚坠楼的事吓到姑娘了?”
“不至于。”白染衣神色淡定。
“唉。”小桃叹了声,“今早听到些风言风语,说昨日坠楼的就是谢家长子谢生。可怜他死在七夕夜,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白染衣。
“七夕?他和周家小姐的婚事黄了后,还有没有别的婚约?”
小桃摇了摇头,“这我便不知道了。夫人走后我也没有机会去接触他们,只知道曾经他和周家小姐的关系是很好的。”
“那周家小姐现在如何?”
“她啊,也是苦命。听说前两年得病死了。”
死了?白染衣不禁联想了下,谢生死在七夕,是否和他的心爱之人有关?
“有说是得了什么病吗?她和谢生的联系多不多?”
小桃回想了下,“没听说过了。不过这周家小姐虽是庶出但好歹身份摆在那儿,周家人不会再让她与一个家族没落的人有接触的。”
白染衣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不是说周家大夫人吗?怎么这周如兰还是个庶女?”
“要不说是个苦命的人呢。”小桃道:“她本是三房生的,只可惜三房走的早,她就认了大夫人做干娘,实际上还是个庶出。”
“这么说,大夫人还为她操心婚事,也是感情不错。”
“确实。”小桃点点头。
“也可能是碍于家主的情面。”东方扶着侧框低头进来。
他向小桃颔首示礼,目光却越过小桃笑着看向白染衣。
白染衣垂在衣袖中的手忽然收了一下,面上依旧淡定的微笑回视他。
“公子怎会这样讲?难道周家有何秘辛?”小桃问道。
“猜测罢了。”东方这才低头看她,“之前方玲一案让我想到或许这故去的三房才是周老爷的心中挚爱,周如兰在周家的地位也就能相应提高。”
“公子这么说也有道理。但毕竟他家的事,我们外人哪里搞得清楚。”
小桃说完这句后忽地察觉到两边气氛有些微妙,便识趣的欠身离开了。
“找我有事?”白染衣一脸正色。
东方负手立在门边,投射而来的天光衬得他眉目轮廓俊朗,看到白染衣一本正经的神情后忍不住笑了下。
他看着白染衣,眼里盛着淡淡笑意,道:“算不上什么事。”
他的眼神明明和平常一样,白染衣却总觉得他眼里似乎带了双能蛊人的钩子,站着不动就能把人吸进去。
于是白染衣的表情绷得更严肃了。
“死者身份确定了。”东方道,“徐敬年赶着来找你。”
来的晚了些,小桃已经带过消息了。但白染衣刚好有些问题需要借他之手解决。
“好,现在就去。”
白染衣在脑中飞快整理好待会儿需要问的问题,迈步经过东方时,某个不做人的轻声问了句:“你怎么这么紧张?”
白染衣:“……”
明知故问真是该死啊。
她索性胡说八道:“见徐敬年当然紧张。”
东方挑了下眉。
白染衣瞥了他一眼,“毕竟对外宣称我喜欢他爹。”然后大步走向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