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寻常游鱼,分明是一头四爪俱全的鲨虎,连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齐敬之心里念头急转,却对能否全身而退殊无把握。
所谓道火,他曾听沐瑛仙提起过,知晓那是第四境的大修士才有的神通,也是炼制灵器乃至先天本命器必不可少的手段。
先前在常乐县衙和安丰侯府之中,齐敬之曾仔细感应过安丰侯丁承渊的气息和灵压,觉得跟抟象殿主庆元子差相仿佛,也就是立身在第三境道种三转的层次,与第三境大成又生出双臂的邓符卿相比还有些差距。
只不过他并没真正见过安丰侯动手,这种粗略的比较委实不大可靠,只能勉强做个参考,但从军侯爵位推断,安丰侯丁承渊应当依旧停留在第三境道种这一层,已是被他口中并无修为的庶弟丁承礼给抛在了身后。
与此同时,却又有一个不相干的念头从齐敬之的心底里冒出:“这么看来,所谓的入野遨游、登山渡海似乎要等到第四境,沐瑛仙要我迈入此境之后再找人打听缥玉山,还说山高路远、艰险难行,难不成缥玉山就位于无极之野当中?”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右手五指在身后无声弹动,暗暗拨动天地五色五音。
这一次,他并没如炼制烟霞羽衣时那般兼收并蓄,而是借助先前修补牛耳尖刀的经验,专一挑选和调动四下里弥漫的金气。
这一趟白云宫之行,齐敬之先是在路上见到了金柱、秋神尊像连同三道金门,又瞧见了戴烛金鸡和金瓦碎片的神出鬼没、召之即现,便猜测此时这白云宫乃至整座九真郡城已是金气独尊,其中蕴藏颇多玄妙,甚至丁承礼的玄金劫火能有那般威势,应也少不了金气助燃。
如果银煞阴风血焰挡不住玄金劫火,他和魏豹若还想挣出一条活路,不敢说能如戴烛金鸡一般融入金气之中,从而倏然远遁,至少也要以金气加固烟霞羽衣,来一个以彼之盾、防彼之矛。
悄无声息之间,齐敬之的五指已是勾住了几根极为粗壮的金气丝线。
不知怎的,他心里竟陡然闪过了安丰侯的那件黑袍,上头以金线织就的似乎是北斗七星和长串铜钱?
丁承礼并没有理会齐敬之二人的小动作,只是在收回两个黑衣妖僧的劫灰之后,随手往两片金瓦上一洒,口中喝道:“轮回火宅、沉溺苦海,长夜执固、终不能改!”
“今赐尔等片瓦遮头,为一瓦之鬼、半亩之神,于此火宅苦海略作盘桓,故兹尔敕、尔其钦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