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看此处风景如何?”
陈二闻言,下意识环顾周遭,见矮坡上下除了野草再无它物,心中立时就有怒火升腾。
他才要开口质问,忽然觉得小腹剧痛,低头一看,就见一柄利刃自下而上斜刺而入,直透肺腑!
陈二不可置信地盯着刀柄,口中发出嗬嗬的声响,只可惜鲜血已经从喉咙涌了出来,将他的言语尽数堵了回去,竟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听陈爷的意思,向我们爷孙索要好处这事儿,并不是县衙里老爷们的授意,而是您自作主张?”
齐敬之的语气依旧恭敬,只是再没有半分情绪上的波澜。
他的右手始终牢牢握紧刀柄,不见一丝颤抖,左手则仍旧死死攥住了瘦驴的嚼子,不让这头被主人的血腥味儿刺激到的畜生乱动。
听见少年的问题,陈二的视线艰难抬起,恰好对上了一双平静幽深的眸子。
彻骨的寒意从他的心底里涌了上来,再无半点儿活命的侥幸。
这个衙役眼中的贪婪阴鸷早已不见,只余下万分的悔恨,嘴唇嗫嚅着,似乎仍想说些什么。
无声的对视中,少年猛地拔刀,带起一抹鲜红的血色。
再捅!再刺!
喷涌的鲜血淌过刀身、浸润刀柄,涂满了少年的手掌,随即沿着腕口向小臂蔓延。
陈二双眼之中的光芒登时消散,头颅颓然垂落,整个人从驴背上翻了下来,脸朝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殷红的鲜血迅速洇湿了大片青草。
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
齐敬之看着脚下一动不动的陈二,轻声说道:“陈爷,你送我两脚,我还你两刀,咱们……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