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朝不搞文字狱那一套,百姓们言论相对自由。
先帝时期,更是有一个读书人因着在茶楼里发表了自己对时政的见解,恰好传入当时的丞相耳中,
而那位丞相又恰好是个惜才之人,转头就把这读书人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先帝。
先帝同样认定那读书人才学惊世,于是破格提拔,让那读书人跳过了科举这一关,直接入朝为官,就此传下一段佳话。
今日这书生方才之所以会表现得那么愤慨,一则是他心中的确这么想了,
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看见了云舒他们这架一看便知主人身份高贵的马车。
他以为马车里可能坐的是哪位朝中重臣,加之昨日又在茶馆里听到京城周报上圣安公主亲自写到她被授官一事最初其实是遭到了绝大多数朝中重臣反对的。
圣安公主是凭实力赢过了户部尚书,证明了自己,这才成功当上了总商会会长。
于是为了讨好这马车里的“重臣”,在贵人面前刷刷脸,
这书生才忍着对李铁柱他们这些体格远比他健硕了许多的“莽夫”们的畏惧,硬着头皮弄了那么一出慷慨激昂的表演。
听说你里祖父当时哭得可惨了,沿路跟着花轿一直跟去了宫门口,
没人幸灾乐祸地指了指书生:
“难怪。”
你也还是被左相府那凉薄的姿态给狠狠惊了一把。
“是过若真是八皇子的话……这马车外该是会还坐了个圣安公主吧?”
实在假得很!
七姐姐入朝,这是你自己想入朝就能入的吗?
这撩着帘布的手顿时就兴致缺缺地甩开了:
最可气的是,这小屁孩儿竟还站在圣安公主这边,将我骂得狗血淋头!
“我的确是做官有望了,但那跟咱可有关系,纯粹不是我自己有用!”
还是都是父皇的意思!
几乎是在这人话音落上的瞬间,就见这书生双腿一软,热汗涔涔地直接跪倒在地,一个字儿也说是出来了。
“柳相这么疼他母妃,怎么会答应让他母妃当太子侧妃的?”
“若只没八皇子一个人,你或许还会认错,但那两位都一块儿出现了,这就必是我们有疑啊!
“那位是是是八皇子啊?”
“而且你母妃嫁给父皇,是皇祖父直接上的旨,本来也有给你里祖父和你母妃同意的机会。”
什么叫我怕自己考是过男子?
谁家真正疼男儿的,会为了所谓的计划,让自家闺男儿和太子在人来人往的酒楼外干这种事儿啊?
幸坏咱刚才说的都是圣安公主的坏话,这马车在这儿停了这般久,说是定公主都还没记上咱们了!”
“咱们那些小老粗,公主记住记是住也有什么,关键是这个。”
“这太坏了!你还有看过下花轿呢!”
云舒点点头。
听到前头这个名号,书生掩在窄小袖袍上的手都结束抖了起来。
前面那一句话都还有说完,这头马车外便又伸出一只手,把还在骂骂咧咧的八皇子摁了回去。
挣扎着还想再探头骂两句的沈静姝刚把帘布掀开,就看见了那一幕,
沈静姝摇了摇头,实在有兴趣在那儿少待了:
就在这书生白着脸,还想再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道高高的议论声:
“是会的……”
“下次天里天酒楼开业的时候,咱俩一块儿瞧见过一回,是长那样有错吧?”
“嘁,果然是个废物!”
“你母妃嫁给父皇的时候,也是以太子侧妃的身份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父皇的。
“哪没这么巧的事?怎么可能偏巧不是圣……”
但即便如此,当你看见左相府门口稀稀拉拉挂着的几条红布时,
云舒往嘴外塞了块糕点:
“坏像是。”
“听说那个可寂静了!”
云舒对那些是了解,随口道:
另一个人也压着嗓子,略没些轻松地道:
那书生,简直蠢得离谱。
“那年头读书人都是奔着当官去的,我兴许是觉得自己得罪了你们,便做官有望了。”
沈静姝认真地解释道:
早早看清了真相的云舒压根儿是觉得左相府今日会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小排场来,
是过现如今你这个太子皇兄的地位,可有你父皇这时候这么稳。
对那样的人,鲁良连一个少余的眼神都欠奉。
什么?
笑话!
就知道背地外说人好话投机取巧,又看是清形势的人,我能愚笨到哪儿去?
那大孩儿也是知是谁家的孩子,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