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焕自己也不知怎的,平时看见皇帝亲爹都没发过怵,偏生对上武安侯的时候,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说完这一句后,便又缩回到了云舒身后。
好在不管是云舒还是武安侯这会儿都没有在意他的异样,
两人不过是打个招呼的工夫,外头那些如武安侯一般,下了朝之后回府换过衣服便朝着这边来了的朝中重臣们,便也都陆陆续续地抵达了。
最先到的是带着柳子明一块儿来的左相。
大约是自古以来文臣武将便很难和平相处的缘故,柳相和武安侯也算是老对头了。
简单地同云舒和云楚焕见了个礼,柳相漫不经心地瞥了武安侯一眼,阴阳怪气的调调说来就来:
“武安侯一会儿打算上几楼啊?”
武安侯没搭理他,只是掏出了一张一千的银票递给了唐歆华:
“办一张银卡会员。”
“什么银卡会员?”
威远大将军不知什么时候也冒了出来,恰好听到武安侯那句话,一脸懵地从怀里摸出了半两碎银:
“不是说五百文就能吃上一顿吗?”
“门口立牌上写了,您没看见吗?”
虽然威远大将军也同她祖父一样都是武将,但这人之前阻碍公主受封来着。
岑伊伊不大喜欢他,替云舒解释酒楼规则的时候,语气便也罕见地冲了几分,不若平日里那般软萌:
“一楼五百文一個人,二楼十两银子一个人,三楼百两起步,四楼最低五百两。
预存一千两的话,就能得到一张银卡会员,享受减免一成的优惠,
预存一万两则是金卡会员,每次消费可减免两成。”
威远大将军:“……”
不是,百两起步,甚至还有个最低五百两的!
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啊!
“鲁大人看起来很为难啊!”
说话间,又有其他与威远大将军不是很对付的官员走了进来,哈哈大笑道:
“谁不知道鲁大人是个惧内的?他身上能掏出五百文钱来,都还不知道是偷偷攒了多久的呢!
让他一下子拿出一千两银子,那跟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谁说老子拿不出来了?”
被同僚们嬉笑着戳中了痛脚,威远大将军一张老脸臊得通红:
“老子只是对吃食比较挑剔,得先尝尝味儿才能确定要不要办那什么金卡银卡的!
你们一个个有空在这儿关注老子办不办卡,是自己都已经办好了吗?”
说得好啊!
就得这么来,互相挤兑得大家都不好意思不办卡才行!
默默站在旁边看戏的云·奸商·舒笑吟吟地适时插话进来:
“天外天酒楼的每张会员卡都是有编号的,按照诸位办卡的先后顺序,先到先得。”
嚯!还有编号!
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都没办法为了面子撒谎吹牛了?
明明跟人说自己是开业当天就办了卡,结果回头卡一拿出来,编号都排到城外了,那多尴尬!
云舒这话一出,在场众人当中有几位的面色明显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吵吵嚷嚷的场面猛然一静,
还是柳相反应最快,转身就递出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给本相办张金卡会员!”
“不愧是柳相,出手果然大方啊!”
见柳相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一万两,周围顿时又响起了或奉承、或羡慕的惊呼:
“看来这一号金卡会员,非柳相莫属了!”
“本相不过也只是动作快点,抢了个先罢了。”
明明只是一个酒楼会员卡的办理顺序罢了,搁平时谁会在意这个?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云舒把这编号明明白白地标出来后,他们就莫名生出了一种“编号在前比编号在后要更有面儿”的奇异感觉。
就连柳相这样的老狐狸,在听到周围人说自己一定能拿到一号金卡的话后,都忍不住翘起了胡须:
“诸位也不必遗憾,这一号虽然没有了,但二号还是有机……”
“依老夫看,这二号也是没机会了。”
之前被柳相阴阳了一句没搭话的武安侯瞥了眼唐歆华递出的会员卡,嗤笑一声:
“毕竟柳相也不过只拿到了五号罢了。”
柳相:“?”
怎么会是五号呢?
他来得也不晚啊!
前面竟然就已经有四个人了吗?
这显得他刚刚的嘚瑟很尴尬啊!
从唐歆华手里接过五号金卡,柳相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敢问前四位是?”
“一号已经被本宫提前送给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