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用的这毛笔也不也都是什么狼毛兔毛羊毛做的吗?几根毛还要分个高低贵贱不成?”
“你!”
多少年没见过云舒这般“离经叛道”的学生,最是讲究读书人风骨礼仪的崔太傅被气得不轻:
“这如何能相提并论!”
“怎么就不能相提并论了?不都是动物身上的毛,且一样能写字?”
云舒说这话的时候,手中羽毛已经沾上了墨汁——
准确地说,是羽毛中间那根较硬的,空心的羽轴,沾上了墨汁。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当着宣武帝和崔太傅的面儿,云舒唰唰两下,就写完了《中庸》的第一句,
细看之下,其实与寻常毛笔写出来的字还稍稍有些不太一样,
但行笔连绵,气韵通畅,确实和先前那一份罚抄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崔太傅,如何?”
“哼!”
崔太傅板着脸甩了下衣袖:
“旁门左道!非君子可为之!”
“照太傅这说法,君子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每天端着一副清高的姿态就是君子该做的啦?”
见宣武帝并没有立刻表态,站在崔太傅那边呵斥她,云舒也稍稍有了些底气:
“可谁又能一出生就是君子?想要成为读书人,总得先读书吧?
这年头读得起书的人有多少?一支毛笔对寻常百姓来说都够吃上多少顿饱饭了!
但鸡尾巴毛就不同了……”
宣武帝:“说得好!”
云舒:“……?”
虽然她为了让宣武帝意识到她这个没有外家送银票的小公主过得真的很寒酸,手里连铜板都没有几个,说话的时候确实扯了面大旗,有那么点儿义正词严的意思,
但便宜爹这么捧场,她还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