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鹤行见到燕景鸿的时候,燕景鸿双眼呆滞躺在床上,看着神志并不清醒。
冬凝便站在燕鹤行身边说道:“陛下今日便是这个状态,娘娘也是一番苦心,不想让殿下看到这样的陛下徒添伤悲。”
“是吗?”
燕鹤行瞥了冬凝一眼,冬凝被那一眼看的有些心慌,连忙闭上了嘴。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直觉,觉得太子殿下什么都知道,只是故意在装不知道,但是她没有任何的证据,只是胡乱揣测罢了。
“本宫和父皇有话要说,你出去。”
“殿下,陛下身边不能离人。”
燕鹤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勾唇,眼神看着十分狠辣,冬凝有些心悸。
“我在这,你还担心我会对父皇做什么不成?”
“都下去。”
燕鹤行冷声呵斥,所有人都不敢在殿内停留,冬凝犹豫片刻,也跟着出去了。
反正陛下现在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根本说不出来什么话,就算留太子殿下一个人在养心殿里也绝对不会有什么事。
冬凝如是想着,很是放心。
冬凝走之后没多久,燕鹤行就走到了他的跟前,燕景鸿那目光突然就清晰了起来,伸手想要跟燕鹤行说些什么,却见燕鹤行摇了摇头。
他指了下旁边的隔间。
冬凝出了养心殿之后还是有些不放心,为了以防万一又偷偷进了偏殿,从偏殿进了隔间里面。
燕景鸿看到他的动作,气的都快要将手指扣进床榻里了,被褥被他攥在手心里,双眼里满是愤怒。
若不是他轻信他人,又怎么会被人逼到这种地步。
燕鹤行毫无真情实意的说了两句安慰的话,又简单汇报了自己来这里的意图,他说自己手里有尹曼歌谋反以及残害朝中大臣的整证据,过几日就将人带来。
这个时候宫外的消息已经传了进来,燕明泽和燕临风欲抓宋婉玉不利,又被祝大将军当场打板子教训了一顿,两人正在进宫的路上。
尹曼歌气的将宫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大骂蠢货。
平日里只有冬凝能安抚住尹贵妃的情绪,偏偏这个时候冬凝不在,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跟尹曼歌说话,地上跪满了宫人,所有人都低着头浑身颤抖一言不发。
尹曼歌拍完桌子叫所有人都滚了出去,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里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
燕鹤行一定是早就知道本宫要让人杀了陈琰,所以才会故意如此,可他那么在乎宋婉玉,竟然也会用宋婉玉做饵不成。
尹曼歌有些不信,觉得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被自己忽视了的细节。
“来人,太子那边可有什么异样?”
宫女连忙跑去养心殿那边探查消息,然后过来告诉尹曼歌:“冬凝姑姑说暂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就是世子殿下中途离开了。”
“中途离开了?去了哪里?”
“说是看上了几个新进宫的小宫女,朝着浣衣局方向去了。”
尹曼歌本来没有怀疑,听到浣衣局顿了下,浣衣局……不就是冷宫的方向吗?
想到冷宫有谁在,她一下就慌了,眉头紧皱,声音也不自觉的又提高了几分。
“还不快让人去冷宫看看陈家母子还在不在!”
尹曼歌为了能有人帮自己操纵蛊虫,先是用陈琰的家里人威胁,让陈琰把他的孩子带来京都,然后再让他威胁王氏也一起跟着来。
王氏是巫族之人,蛊虫的用法她都清楚,留在宫中有大用处,但是把她放在身边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让人随便找了个由头将王氏以办事不利的原因送到了冷宫里。
冷宫里多几个胡乱跑的孩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毕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往冷宫里去,那边就连禁军也不会过去巡逻,她只要放两个人看着他们,不让他们死了活着跑出去就好了。
而且寻常人谁能想到冷宫这个地方。
将人放在这里是最万无一失的办法。
但是刚才尹曼歌听那宫女说起浣衣局,猛然便想起来了这一茬。
陈琰绝对不会轻易的将她指使他做的那些事说出去,毕竟他的家人还有妻儿都在自己的手里,他要说之前肯定是要考虑一下这些事。
所以很有可能燕鹤行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尹曼歌坐在房间里心急如焚的等着消息,连让宫人收拾都没心情。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她看到冬凝急匆匆的从养心殿的方向跑了回来,回来之后她甚至都来不及行礼,一脸凝重的说道:“娘娘,大事不好了。”
“快说。”
“太子跟陛下说手里有您用蛊虫控制朝中大臣的证据,他甚至还提到了当年君家谋逆一案的漏网之鱼。”
尹曼歌眼里漫过恶毒:“他翻这些老黄历作甚,莫不是还想要替君家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