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姬霜的意思,陈琰五年前就已经在部落里了,可五年前他还没有回京,燕明睿还有大好的前程,他们就算算计的再深,也没有必要在五年前就将这人安插进巫族。
再者,当时他们甚至连燕鹤行的行迹都没有,不可能未卜先知算到几年后他会回宫。
除非他们一开始打算对付的,不是自己。
那朝中还有谁值得他们如此费心?
这件事若是细细追究下去,又能追查到谁的身上?
众人几乎都想到了这其中隐藏着的惊天大秘密,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心照不宣。
如果真的像他们想的这样,那指使陈琰的人,仅仅只是尹曼歌吗?
一个长年累月生活在后宫的妃子,就算再深谋远虑,又能谋算到哪里去,更何况若是燕鹤行不回京,她的孩子以后注定会成为未来的君王,根本没必要算计这些。
所以陈琰这步棋,是用来对付谁的不言而喻。
只是因为燕鹤行恰好这个时候回来了,又恰好这个时候挡住了尹曼歌的路,燕明睿又死的这么凑巧,这一切的一切,都得算到燕鹤行的头上。
尹曼歌要给燕明泽铺路,就必须保证燕鹤行死了。
还有什么比下蛊更万无一失的办法呢。
人一死,蛊虫离体,就算是医术高超的太医也绝然看不出来这是中了蛊毒,到时候人们只会感叹太子英年早逝,还有谁能想到他是被人害死的。
若不是缘休恰好在宫里,又恰好通过那绫罗花认出来了骨冻虫,怕是他们已经在宫中束手无策的等死了。
这样的计谋,定然不会是尹曼歌一个人想出来的,一定还有其他人合谋。
至于其他的,还要明日见了陈琰再定夺。
姬霜走之后,公孙璟问燕鹤行:“可要查陈琰?”
“你以前在京城里,可曾听说过这一号人?”
公孙璟摇头:“你也知道我以前只顾着吃喝玩乐了,就算偶尔有关注燕明睿的动向,也只是看他,不会查他手下的那些人。”
毕竟对他们来说,主子手下有多少个下属都不为过,而且他们要想让一个侍卫消失真的太简单了。
“陈琰这个名字也不一定是真的。”宋婉玉道:“此人能在南疆潜藏五年,想必也是个谨慎之人,如果是你们,会用自己的真名字示人吗?”
祝今朝:“那这要查的可就太多了些。”
“天衢。”
燕鹤行叫了天衢过来,道:“给祁山飞鸽传书,让他查五年前的侍卫卷宗,重点放在燕明睿和尹曼歌身上。”
“还有,传令给宫外的探子,查查国公府。”
尹曼歌出身国公府,是国公府嫡女,如果宫里的侍卫没有异常,那这人应该就是从国公府出的。
若真是如此,此事牵扯的可就太广了。
他们有预感,这事水落石出的时候,很有可能会牵扯一个惊天大秘密出来。
消息传出去的时候,也同样有另外的消息传进后宫里。
“娘娘,飞鸽传书。”
尹曼歌的贴身宫女冬凝抱着白鸽进来,将里面的纸条拿出来递给了她。
尹曼歌展开看了一眼,眼里露出了得意:“他们到南疆了。”
“娘娘,要不要……”冬凝抬手做了一个手势。
尹曼歌慢条斯理的将那纸条扔进香炉里:“不用,他们当南疆是什么地方,想去就去,想回就回?”
“不用我们动手,巫族那群死脑筋自然会给他们一个教训。”
尹曼歌早就知道东宫有人中了蛊,不管是燕鹤行还是宋婉玉都是她乐见其成的场面。
反正宋婉玉也是燕鹤行的死穴,她要是死了,照样可以打垮燕鹤行。
“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懂。”
“说。”
冬凝低头道:“既然娘娘知道……中了蛊毒,为何不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自然有人会拉太子下马。”
尹曼歌冷笑:“你啊,想的太浅了些。”
“若是他在宫里出了事,查到我等身上,虽说没有真凭实据陛下不会定罪,但次数多了难免起疑,眼下正是要紧关头,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失去了陛下的信任。”
“别担心。”
她眼神狠毒:“在宫中我动不了他,在宫外难道还杀不了他了?我要他们去了南疆就回不来。”
人死在南疆,路途遥远,死讯传回来也难免有误,到时候谁知道是自己动的手,说不定还是他们在外面惹了不该惹的人呢。
若是燕鹤行真的死在南疆,陛下还能借此机会发作,收复南疆这个心腹大患,到那时泽儿上任也还能轻松些。
当真是一箭双雕。
尹曼歌很满意这个计谋。
她转身过去,拿了一张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