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刚才和燕明睿争论的一番话,尹曼歌的头就又疼了起来。
宫女将熬好的药端了过来,宋婉玉连忙从宫女手里接了过去,端过来给尹曼歌一勺子一勺子的喂药,一边动作一边道:“娘娘,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不管那思弦打的是什么主意,只要这孩子姓燕,咱们就必须得要认下来。”
贵妃当然也知道当务之急就是让这个孩子尽快认祖归宗,这样才能用最快的办法解决这件事,也不会再让百姓们议论纷纷。
相反的,百姓们也会赞叹皇室之人的深明大义。
但是尹曼歌咽不下这口气,她不想轻易的就着了思弦的道,总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而且她没有想到的是,就连一向听自己话的儿子竟然都护着那个女人,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就有这么大的福分。
明明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妓女,却要摇身一变成为尊贵的皇子侧妃,哪怕是侍妾也比她曾经的地位好上了千百倍,尹曼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更别说皇上眼下还急着要抱皇孙,一听思弦生的是个皇子,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不能让皇室血脉流落民间,什么意思尹曼歌能不清楚吗?
这些事都还好说,可是梁幼薇那边又要如何去解释。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尹曼歌头疼不已。
宋婉玉也知道这件事情自己不便掺和过多,所以只是在一旁陪伴着尹曼歌,想等尹曼歌自己想通了。
宋婉玉之所以赶在这个敏感的风口浪尖来漪澜殿,就是害怕尹曼歌把这件事责怪在燕鹤行头上,所以想来探探口风。
现在看来她根本没有时间想别的,要处理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尹曼歌实在是头疼得紧,也提不起兴趣跟宋婉玉说话了,没一会儿就嚷嚷着自己要去床榻上躺一会儿。
宋婉玉见状便直接说自己要回去了。
尹曼歌心烦意乱的连跟她说话的功夫都没有,随意摆了摆手。
宋婉玉在漪澜殿滴水未进,一回到东宫就先倒了一杯茶水润嗓子,她抿了几口,茶杯还没放下,身后就伸过来一只手将她手里的茶杯接了过去。
燕鹤行直接一口饮下。
宋婉玉一顿:“那个我喝过了。”
燕鹤行挑眉:“所以呢。”
宋婉玉沉默。
“漪澜殿那边怎么样?”
燕鹤行一问,宋婉玉就将尹曼歌如今的担忧告诉了他。
燕鹤行闻言冷冷一笑:“她怕是觉得那女人若是如愿了,会有一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所以才没有办法现在就让人入宫,不过这事也拖不了多久了。”
就算尹曼歌不急,燕景鸿应该也就急了。
他想要抱皇孙的心太急切,一听说是个小皇子,哪里还能坐得住,恐怕用不了多久这事就要了结了。
宋婉玉闻言点了点头。
燕鹤行和她猜的八九不离十。
燕鹤行又道:“不过那艺妓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宋婉玉先前只是从燕鹤行的口中知道尹贵妃心狠手辣,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对谁都是如此的恶毒,若是真的如燕鹤行所说,那思弦就算进了皇子府上,估计也没好日子过。
想到这里,宋婉玉皱了皱眉头,忽然就有些唏嘘。
但此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宋婉玉管不到,而且就算有关系,她也绝对不能做什么。
不然这件事要是牵扯到东宫,就有可能被人拿来做文章,一旦被人说成是皇子之间夺嫡的戏码,那思弦怕是会死的更快。
燕鹤行知道宋婉玉在想什么。
虽然以前在青龙寺的时候,他几次三番告诉过宋婉玉不要对任何人心生怜悯,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算用些手段也不是不可以。
但同时,燕鹤行也想要保护宋婉玉的天真和单纯,哪怕是听到素未谋面的女子会遇到危险,她也会露出这种于心不忍的表情,也正是因为她这至纯至善的心性,他才不愿意将很多肮脏的事情说与她听,怕污了她的耳朵,也怕染了她的心性。
可是这不也正是说明了,她心性坚定,这么多年来从未改变过自己的善良和纯真。
燕鹤行看着她的表情,叹了口气:“这件事,你听我细细道来。”
宋婉玉一听这话,瞬间猜到了一些。
这事和燕鹤行有关。
可是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不像是他用的出来的。
燕鹤行不像是能拿孩子做筹码的人。
宋婉玉有些不太敢相信。
燕鹤行问她:“要不要下棋。”
自从青龙寺之后,宋婉玉就没怎么碰过棋盘了,入京之后更是连下棋的人都找不到,听他这么一说,虽然不知道下棋和说事情有什么关系,但宋婉玉还是应允了。
两人便将说话的地方转到了书房。
书房外面戒备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