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玉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她从来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的觉。
以往总是睡不久就从梦中惊醒,总是睡不安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很累或者是因为心里的事放下了,觉得安稳,睡起来也沉了些。
就像是一直飘在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的人,终于安全落地,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她已经很久没有一觉睡到天亮了。
忽略早上跟燕鹤行发生的小插曲,也算是睡了一场安稳觉,甚至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虽然身上还是有些不太舒服,但她却莫名觉得心里畅快,压抑的感觉也随之消散。
先前太医说她心中有郁结,宋婉玉虽浑然不觉却也总是觉得心中不得痛快,如今看来,那解铃的一环算是完成了。
她其实早就知道自己走不出来的是什么。
幸好。
她没忍住又发出一声长叹。
生气他骗了自己是真的,但感到庆幸也是真的。
幸好是他,幸好他们没有错过。
昨夜太慌张一切事情又发生的太突然,根本没有时间去好好想这些事,只想着莫负春光却不自觉的放纵了一回。
现在想起来才有些后悔。
早知道便不该说那样的话刺激燕鹤行,少说少错。
宋婉玉躺在床上反思了一阵这才起身,恍然不觉已经是中午了。
看到外面的天色,她才忽然慌张起来,惊慌失措的从床榻上起来,完全没有刚才起来的时候那么从容。
宋婉玉连忙唤环翠进来。
“环翠,什么时辰了?”
环翠听到宋婉玉叫她,连忙推开门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了小姐锁骨上明晃晃的牙印。。
有女初长成。
她的一举一动之间多了几分别的感觉,光是看着就让人脸红心跳。
偏偏宋婉玉浑然不觉,眼神依旧如往日那般清澈,好像什么都没变,环翠却羞红了脸。
刚一进来,环翠就忍不住惊呼出声。
“呀。”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了眼睛,背过了身。
“怎么……”
宋婉玉后知后觉的息了声音,连忙将衣服拽起来,可是根本没有办法遮住满脖颈的斑驳,那密密麻麻的吻痕看的人触目惊心,也面红耳赤。
昨夜她累得连手指都不想抬,偏偏燕鹤行又唤了人烧水,木桶里一个人都觉得拥挤,他却骗她说空间很大。
可能是被昨夜重逢的喜悦冲昏了脑子,也可能是觉得君肆不会做出有违常理的事,她竟然又一次相信了他。
然后便是水洒满地,还让人又换了一次水。
想到昨夜的荒唐,宋婉玉不由得抬手捏了捏眉心,手腕落到眼前,她这才发现她手腕上竟然还有一个牙印。
宋婉玉无奈至极。
这燕鹤行是属狗的吗?怎得如此胡闹。
环翠声音比方才小了几分,像是被吓到了,更像是害羞了。
“要奴婢伺候你穿衣吗?”
她顾念着她的脸面,宋婉玉也不愿意让她看到这些,咬着牙拿过了托盘里的衣裳。
“不用了,我自己来。”
宋婉玉没敢去看环翠,强装镇静将衣服整理好下床,而后看着铜镜里依然遮不住的痕迹,愁容满面,决定先忽略这件事。
眼下还有一件更愁的事。
“我还未去跟贵妃娘娘请安,时辰是不是已经过了?”
“小姐……”环翠刚叫出口又直觉不对,连忙改口道:“娘娘,太子殿下走之前吩咐过不用叫醒娘娘,也跟贵妃那边的人说过了,今早漪澜殿那边并未来人催促,娘娘不用担心。”
宋婉玉心里一暖,又有些气愤。
她起不来都是因为谁。
罪魁祸首,现在想起来弥补了,为时已晚。
也幸好燕鹤行已经提前跟漪澜殿那边说过了,不然以她现在这副样子,要如何去面对宫里的各位娘娘,光是顶着满脖子这痕迹在宫里走上一圈宋婉玉都觉得羞愧,要真到了娘娘们面前,她要如何。
都怪燕鹤行。
昨夜为何不考虑一下她今日还要出门见人。
也不对。
她今日不用出门了。
“太子可有说自己去了哪里?”
“去见陛下了。”
环翠上前来为她梳妆,她如今已经嫁人,不能再像以前梳那种散着些许头发或是俏皮的发髻,需要将所有的头发都盘起来,衣裳也是太子妃特有的规格,穿着打扮都更加端庄了。
成亲之前一个月司衣库的人几乎每天都来府上为她丈量身材,又拿了各种布料和花纹让宋婉玉选择,做的都是她成亲之后要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