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肆看着宋婉玉,走上前来,将一包狗皮膏药塞进了她手里。
“这是什么?”
“这几日手腕不疼吗?”
她一怔。
“睡之前将巾帕用热水浸在手腕上敷一会儿,然后贴上膏药睡一觉,不出三日酸涩感便会消失。”
宋婉玉听到君肆说这话,面红耳赤,更加无地自容,她眼眶湿润,道:“对不起。”
“为何道歉?”君肆挑眉,道:“我告诉你要做什么,要怎么完成这件事取决于你自己,无论你选择什么样的方法都不用对我感觉抱歉。”
“我要你做的这些对我没有任何用处,唯一的受益者是你自己。”
她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宋婉玉吸了吸鼻子,默默将那包味道不怎么好闻的膏药抱进了怀里,心想:日后我一定不会投机取巧了。
她不能连自己都欺骗。
“那我以后还能在这里练字吗?”她问。
“天衢,将水瓢给她。”
宋婉玉眉头一喜,眼睛骤然亮了。
他还让自己在院子里练字,那证明他没有生气。
宋婉玉莫名有些开心。
下一刻她就开心不起来了。
因为君肆朝着树下的桌子走了过去。
宋婉玉的心骤然沉到了谷底,手上的药包也掉在了地上,她提起裙摆急忙朝着君肆走了过去,边走边喊他:“君肆,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停下了步子,视线落在了桌子上,看到了那雕刻着牡丹凤纹的木盒。
那碧绿通透的翡翠玉镯静静的躺在盒子里,而木盒的盖子放在桌子上。
“这是怎么回事?”
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来喜悦,也没有宋婉玉预想中的生气,可越是如此她就越是觉得害怕,她能清楚的听到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宋婉玉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
天衢默默远离,走之前给了宋婉玉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不讲义气。
宋婉玉收回视线,看着君肆清瘦的背影,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去看他的表情。
那优越独绝的侧颜毫无波动,神情平静的让她觉得害怕,他越是平静她就越是觉得不对劲。
总觉得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
“我可以解释的。”
宋婉玉简短又飞快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说完后她诚恳又认真的跟君肆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它会摔坏,我重新赔……”“拿你那手串的时候,我说了会拿一物跟你交换。”
宋婉玉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很快又被她给否决了。
君肆走上前将那玉镯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我这里没有女子的首饰,一直不知道给你什么。”
“这个便给你吧。”
“君……君肆,你要是生气你骂我吧,你别这样。”宋婉玉打了个磕巴,心里惊慌不已:“你这样我心里怕。”
君肆看着她,目光平静,调侃道:“练字投机取巧时怎么不见你害怕?”
“这不一样。”宋婉玉看着他手里的玉镯,此时玉镯映照着夕阳的余晖,颜色被衬成了墨绿色,看着更加美丽惊艳。
这世间美丽的事物谁不喜欢,要是不知道这玉镯的来处,宋婉玉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收下,哪怕这是君肆的陷阱,她也愿意为了这万中无一的玉镯跳一次。
可是,这是君肆娘亲的遗物。
君子不夺人所好。
宋婉玉摇头:“我不要。”
君肆将玉镯随意放回了盒子里。
“天衢告诉你这镯子的来历了?”
她的反应不难猜。
宋婉玉点头。
君肆淡笑:“人死如灯灭,不过是身外之物。”
“再说了,对故人的思念不在物品上,而是在这里。”
他点了点自己的心口,又道:“你们若是不翻出来,我都快要忘了还有这镯子了。”
宋婉玉有些舍不得,她犹豫:“你真的肯给我?”
“你不喜欢的话,我找别的东西给你。”
宋婉玉连忙将那镯子拿起来,巧笑倩兮:“我喜欢我喜欢。”
她美滋滋的将玉镯戴在了手腕上。
她尚年幼,这玉镯是成年女子的规制,她戴着有些偏大了,很轻易的就能从手上滑落。
宋婉玉觉得有些可惜,可这镯子她又实在是喜欢的紧,放在盒子里吃尘太暴遣天物,她干脆晚上挑着灯给玉镯上编了几圈锦线手链,这是她跟环翠她们学的。
那些丫鬟们得了首饰类的赏赐也会戴在手上,偶尔会遇到手镯偏大的情况,主人家赏赐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