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她心动了,那秦瑜呢?
她不是傻子,她能感受到那上次初相见时,秦瑜对她那显而易见地冷淡与疏离。
她不奢望秦瑜也能对她一见倾心,但求不要太讨厌她了,这样他们以后见多了,相处久了,说不定他也能对她生出几分情意来。
柴茜云下了小榻,走到了梳妆用的铜镜前,细细地看了看自己的脸,而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灿然一笑。
她无疑是美的,曾有人称赞她是瑰丽如天边红霞的女子,是这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这些话也不仅仅是奉承。
而她的祖父非要她入宫去争天子的恩宠,除了她是长房嫡女外,也因为她长得好,比她的那些姊妹们都要好看得多。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禁有些羞怯。
秦瑜还没看过她的女儿家的打扮呢,也不知这样的她能否让秦瑜有一点点的动容呢。
她有些期待再与秦瑜相逢的那一天。
唉,本来她二哥组织这场赛马会就是她撺掇的,然后又死缠烂打地让二哥给秦瑜写了请帖,就是为了再见秦瑜一次,谁知道他竟拒了这帖子。
柴茜云看向一旁的架子,那里挂着一套女子穿的猎服,不禁有些失落,但了不一会儿后又她微微地笑了。
没关系的,秦瑜可以推拒柴家的帖子,可他推不了天子的邀约。
如今已是四月二十二,再过几天就是四月二十七,夏国每年都会在那时候举办一场为期三天的春猎,就在城外一百里外的凤鸣山一带。
除开她们这种皇亲国戚会去,天子还会选些重臣一起去,到时候秦大将军与秦瑜也一定会去的。
这般想着她也就放下了心,只管等那日来就是了。
皇城内,璟帝在皇后宫里用了午膳后,皇后就与他一起确定了此次春猎伴驾嫔妃的名单。
宫里的嫔妃不多,一只手都数得清,皇后念着那些妃子们在宫里憋闷,故每次围猎都是将她们全部排在名单上,想让她们出去透透风,解一解她们的苦闷。
而璟帝并不是个苛刻的人,后宫之事也一向尊重皇后的意见。
确定好了嫔妃的名单后,皇后作沉思状,默了默后试探性地问:“陛下,可要把昭仁长公主的名字也加上?”
璟帝自三年前就不习惯从别人嘴里听到夏昭了,所以他的第一反应仍旧是皱眉,显得很抗拒此事。
皇后小心瞧着璟帝的神情,也不敢再开口说些什么,只等着他自己给个答案。
良久,璟帝说: “把她也带上吧。”
皇后暗自松了口气,复又露出温婉的笑来。
她想,陛下如今越来越宽待公主了,假以时日,他与公主也会放下旧怨,和平共处的吧。
一个人心若有了怨恨又怎么能活得快活呢,惟愿陛下早日放下过往,轻轻松松地过活才好。
璟帝离开了凤栖宫后就去了春和宫,想看看夏昭如何了。
她昨日哭得伤心,今早从春和宫传来的信笺上又写了她昨天晚膳只喝了些汤,不知道今天在好好用膳没有。
到了春和宫,璟帝径直往宫里走着,问身边的侍女:“公主今日如何,可有好好用膳?”
小侍女垂首道:“回陛下,公主怏怏不乐,时不时垂泪,早膳与午膳都只喝了点汤。”
璟帝面有不悦,这虽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可他听见了却还是忍不住心烦,觉得夏昭真的很麻烦。
不吃饭又能威胁谁呢?他又不在乎。
夏昭刚被关在春和宫时,她也曾绝食抗议,最后直到她饿晕了他也不曾心软。
她应该知道,绝食是没用的,除了能伤害自己,谁也伤害不到。
璟帝问:“公主现在在哪儿?”
侍女答:“回陛下,刚刚奴婢看见公主在小花园那边,不知现在是否还在那边。”
璟帝抬脚往小花园那边走去,不多时就到了那里,看见夏昭正坐在小花园里的秋千上发着呆。
她坐在秋千上,穿着粉蓝色的衣裙,没有梳妆,只用了一根红发带束着头发,瘦瘦小小的一团,微微低着头,看着失魂落魄的。
璟帝缓缓地向她走去,轻声唤她的名字,“昭昭。”
夏昭神情麻木地抬头看向他,然后又似受到什么惊吓一般,立刻从秋千上起身,跑了。
“昭昭!”璟帝急向前看两步,而后又停了下来,眼睁睁地看她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