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虽然笑着,却不带什么情绪的附和。
“跟我一点都不像的那个人,是什么来头?”
“……”
哎呀~。
得寸进尺,真是个好词。
双标怪正是我自己。
虽然现在的我无论说什么都可能是白费功夫,宿傩跟第一次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无论多么残忍的举止,他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实施。
因为他很强。
压根不觉得普罗大众跟自己是同一物种,不如说那些披着皮囊的“人类”,只是食物链上可有可无的一环,是给自己提升娱乐体验的蝼蚁。他生前无比嚣张,仿佛被诅咒牵引着走完一生,死后尸蜡化的手指化为特级咒物继续为非作歹。
他所创造的恐怖与辉煌,拥有毁灭世界的野心。
毫无疑问,这正是他被评价为诅咒之王的原因。
可是,当面对有一丝熟悉,又根本杀不掉的人,要怎么办呢?
你会犹豫吗?宿傩。
“我喜欢你这里。”
这个情况很有意思,就像野兽的意识附在人的躯体上。
无论他是否允许。
我说。他听。
“高专到处都是结界和侦察术,一切都在天元的注视下。”
“该说是被驯养过头吗?咒术师们竟然能习惯这种的地方。”
我是人性本恶论的支持者,对于完全不了解的存在,根本不会产生任何信任。
我心底坦荡地展示膨胀却始终空无一物的自我,在他耐心耗尽,把我赶出领域前,继续增加筹码。
“在你的生得领域内,应该能察觉到我是否在撒谎吧。”
“星野小夜。”
恶劣的男人第一次点出我的全名。
“——你很喜欢被恶劣对待吧。”
不对劲。
霎那感到看不见的弓绷紧了弦,仪器以远超心跳的频率开始闪烁红灯。
不悦。不快。
很不对劲。
他到底哪支眼睛看到我喜欢被恶劣对待?倒不如说,我一直有在透过虎杖悠仁恶心他。
这招叫隔山打牛。
毕竟我可是道行高深的老阴阳师老谜语人了。
我仍然微笑,眼神直勾勾的,毫不掩饰幽深稠密的欲望。
术式都是天生的。
模模糊糊于天光之处漏下一点启示。
五条悟想要我缓缓地,轻微地,很弱,在安全范围内,不惊动任何人地,【努力】提升咒术水平。
简直是笑话。
虎杖伏黑他们现在表现出的上限是80分的话,我上限就充其量只有20分。我很早就清楚身体的极限了,并且对此完全没有任何自欺欺人的想法。
在名为【咒术】的赛道上,有钉崎、伏黑这种骑着自行车,还有宿傩、五条悟这种骑火箭的,而我则推着轮椅——我是真的懒得折腾。
很快我就意识到,钻空子的大好去处早就免费送货上门了。
身体是累赘,扔掉就好了。
生于尘埃,颠倒宇宙。
我只是对自己的皮囊缺乏足够的喜悦和好奇。
“喜欢这里”与“不喜欢高专”,两者之间毫无关联,以先后顺序组合,就会有因果关系的错觉。
那么更进一步,我喜欢被宿傩注视吗?
这可真是好问题。
这里是宿傩的【生得领域】。
这里是【心象世界】。
消耗大量咒力的代价由宿傩支付了。
本质是【无】的我,在这里反倒比物质世界更加自由。
只要他被继续困在虎杖的身体,就注定要被我薅羊毛。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隐瞒了我的【异常】,连虎杖悠仁都毫无察觉。
可惜做了“好事”却只会嘴臭,只配孤寡一生的结局。
顺带一提,逮着杀不死又干不过的对象使劲薅羊毛这点,是从五条悟身上学到的。
同样是被薅羊毛,宿傩的心态就特别不好。我虽然经常在心里把五条悟的头盖骨当瓶盖拧,表面功夫就做得非常好,就非常有涵养,是个体面社会人。
以世俗的有色眼光看待。
宿傩毫无意外是骂骂咧咧,付钱爽快的大爷。
本性邪恶并且带有中立立场,跟我是天然同盟。
总之还挺满意的。(薅羊毛限定。)
“啊我最近学到,咒术师喜欢提前向敌人公布自身的术式。”我说着,闭起右眼。
“通过公开情报使自己处于不利的状态,来交换效果的威力上升的【束缚】。”
“所以,接下来我要攻击你了。”
两面宿傩:“?”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