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一边运功逼毒一边低头寻思,昨夜方才与希曼商讨出应对之法,不想今早便遭遇不测,也不知到底是天魔宗或是摩尼教所为,亦或者是他们两方都在其中,想到此处,牧晨心中一惊,突然想到当日上门提亲时周破军曾经说过天魔宗于他有些用处,莫非摩尼教与天魔宗真个狼狈为奸,牧晨越想越觉心中烦闷,一个天魔宗已是极为难缠,如今再加上一个摩尼教,牧晨顿时只觉前途渺茫生死难料。
无忧谷卢青花自有吴语静替她运功逼毒,此际吴语静柳眉紧锁,俏脸上现出细密汗珠,显是真气消耗过巨,张风节替行痴运完功,神情惊疑,嘴上喃喃道,
“附骨散,附骨散......”
张风节神色凝重,一语道出毒药名字,其余之人吃了一惊,有江湖宿老回想起数十年前江湖传说,不由得面色陡变,庄义方见势,不由好奇问道,
“附骨散.....那怎么解?”
张风节缓缓摇头,收掌而立,神情中露出追忆之色,
“据说此毒乃是上古时神医鱼伏所创,传闻鱼伏治病救人无需汤药,也不以针灸治病,只需在病人脚上点拨一些神奇穴道即可,后来鱼伏身受人皇重用被聘为宫廷御医......”
庄义方心中好奇,不知此事与‘附骨散’有何关联,正待相问,只听张风节继续道,
“后来后世出现了一个旷世江湖名医,将上古奇毒编录成册着有《大衍毒经,江湖传说这‘附骨散’便源自此书,数十年前曾有人仗着此毒为祸江湖,中此毒者犹如附骨之疽一般痛苦难耐,只需七个时辰浑身骨血溃烂而亡,其状甚为可怖,且此毒难以用真气逼出,几近无药可解,若非当年乃是药圣姜百草深得药王山真传,只怕无人能解了。”
众人闻言,不由得面色阴沉,如今药王山惨遭灭门药圣归西,即便药圣在世,只剩七个时辰也是无济于事,想到此处,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魏西就不经意望了一眼周希曼,冷哼道,
“此毒源自《大衍毒经,谁都知道《大衍毒经原是药王山所有,只是后来被药王山叛徒万千叶盗走,不知为何在此出现?”
周希曼闻言,俏脸面色微变,冷哼道,
“喂,老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西就瞥了一眼周希曼,并未搭话神情却不言而喻,冯金斗岔话道,
“什么意思……人人知道万千叶叛出药王山作了摩尼教护教法王,这里除了你,有谁还能轻而易举拿到此等毒药,周姑娘何须明知故问,废话少说,快将解药交出来罢!”
“你!”
周希曼闻言,心中气急,冷眼扫视在场众人,见他们个个神情不善,只觉百口莫辩心中生寒,牧晨收掌起身,将周希曼护在身后,低喝道,
“够了,此时人命关天尔等仍在此厮闹,救人要紧,别的事情暂且放在一旁!”
张风节闻言,双眸神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询问道,
“莫非盟主有了解毒之法?”
牧晨只是随口一说,未料到张风节刨根追底,听得对方问话不由神情微怔,心道除非药圣在世能解此毒,我又哪有什么解毒之法,想到此处,牧晨忽而福至心灵,心道我如今已是百毒不侵,倘若他们喝了我体内鲜血,不知能否解毒。
却在此时,一道窈窕身形瞬息而至,众人定睛望去见是赵兮月,并未出手阻拦,赵兮月方才站稳身形便望着牧晨众人急切道,
“王兄跟几位将军全都中毒了,军医都束手无策,求求你们救救他们罢!”
赵兮月说完,俏脸泫然欲泣,牧晨闻言,不经意与周希曼对望一眼,心中暗呼果然,牧晨见赵兮月满脸梨花带雨,不由得心中一软,嘱托道,
“将赵将军他们抬过来罢,我试试!”
赵兮月心中大喜,立时破涕为笑,深深向牧晨作了一揖而后转身去了,江湖各派闻言,纷纷望向牧晨,神情惊疑不定,牧晨也不理会,先令人将中毒三人抬至自己营帐,而后向帐外众人嘱托道,
“疗毒之事不得有任何差错,未经我允许不许任何人踏入半步!”
不多时,赵周四位将军被抬至营帐,牧晨嘱托已毕,转身进入帐内,周希曼与赵兮月一左一右护在帐外,除此之外,赵兮月还将营帐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二女偶尔想要偷眼相瞧却被牧晨衣架挡住视线,只得悻悻回身。
牧晨找来一只碗,又以无邪剑剑身划破左手掌心,鲜血立时喷涌涌出,一汩汩落在白瓷碗中,片刻功夫而已,已然装到满满一碗,牧晨自修炼《血饮九重天以来,浑身气血旺盛远非常人可比,且气血恢复极快已能自行修复,些许鲜血并不能伤其根本使其头晕眼花。
牧晨将伤口包扎妥当,转身扶着几人坐起身子然后捏着他们嘴巴一一把鲜血喂入七人口中,鲜血即刻入肚,牧晨趁此良机源源不断替几人输送内力,只觉几人体内毒药药性渐行渐弱,真气在体内游走一圈立时带走一丝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