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琴声刺破夜空,琴声抑扬顿挫,如诉如泣,似有忧愁无数,仔细听那曲调,正是一曲离恨歌,周希曼五指如钩,来回拨动琴弦,少顷之后,待到一曲终了,琴声陡转,曲调变得轻盈潇洒,灵动飘逸,却是一曲忘忧曲。
“人方断,忆方穷,曲中人散终成空……”
周希曼一边弹奏,嘴上一边跟着曲谱轻哼,盏茶功夫不到,歌声方歇,周希曼禁不住喟然一叹,一双美眸怔怔望着凉亭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恰在此时,忽听得身后一人拍掌赞道,
“曲好歌也好,曼儿的琴技越发长进了!”
周希曼听得那人话语,回眸望了一眼,却见周破军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周希曼听得父亲夸赞,若是以往必然心里得意,只是此时有些意兴阑珊,淡淡叫了一声道,
“爹!”
周破军眼见周希曼神色悻悻然,神情关切道,
“还在想姓牧的小子么?”
周希曼被义父一语道破心事,不由得俏脸陡红,一双美眸望向它处,不敢与周破军对视,嘴上否决道,
“哪有!”
周破军察觉周希曼脸上神色,已然心知肚明,当下也不揭破,嘴角含笑道,
“那小子也算人才难得,若是他肯回心转意,爹自然会遂了你心意,别说我的宝贝女儿,即便我这教主之位,本座也可传给他!”
周希曼听得周破军此话,倏而抬眼凝望着周破军,眼见义父神色不似作伪,不由得心中暗叹,暗道那臭小子迂腐不堪,怎当得起如此厚爱。
周破军话说一半,忽而话锋陡转道,
“若是他不识好歹碍我大事…你也不要怨爹!”
周希曼闻言,心中陡然一紧,望着周破军询道,
“倘若他碍着爹的大事,爹你会杀他么?”
周破军闻言,并未立时答话,周希曼望在眼里,俏脸上神色微沉,数日来周希曼心中烦乱,正是忧心有朝一日至亲与至爱生死相向,若是到了那时,周希曼不知如何自处,每每想到此处,周希曼只觉心烦意乱。
却在此时,倏而自后院门口传来一声恭敬话语道,
“启禀教主,九江分坛送来密函!”
“呈上来!”
周破军闻言,不经意瞥了周希曼一眼,嘴上命令道。
周希曼眼望着那小厮将一封密函递给周破军,坐在一旁也不多问,只见义父拆开密信细看,过不多久,周破军嘴角微微翘起…
一道娇小身影辗转腾挪,手中使一柄三尺木剑,剑法施展间正是傲剑决劈,扫,刺,撩,截六大剑式,仔细望去,那娇小身影约莫十五六岁,鹅蛋脸,凤眼柳眉,正是牧晨弟子花秀。
花秀身旁不远处,狗娃手中拿着一柄尺长木剑,跟着花秀招式也舞起剑来,只是动作笨拙憨态可掬,初时花秀使得较慢,狗娃能够一招一式跟随演练,待到后来花秀越使越快,狗娃只觉眼花缭乱无从学起,所幸站在一旁看着花秀练剑。
只过得盏茶功夫,狗娃只觉百无聊赖,望着花秀喊道,
“秀姐姐,陪我玩好不好呀?”
花秀正自全神练剑,好似未听到狗娃话语,狗娃眼见花秀不理不睬,噘嘴喊道,
“你不陪我玩,我告诉叔叔,说你欺负我!”
花秀仍是不理不睬,狗娃只觉委屈之极,竟是哇的一声哭将起来,花秀听得狗娃哭声,手上动作立时一顿,凑近跟前道,
“好好,爱哭鬼,我陪你玩!”
狗娃听得花秀话语,忽而破涕为笑,却在此时,二人陡听身后传来一声清朗喝声道,
“狗娃,别胡闹,让秀姐姐好好练功!”
狗娃听得那人话语,瞪大双眸转身望来,但见牧晨身穿一袭黑袍,负手站在二人身后,狗娃幼小的心里对牧晨很是敬畏崇拜,听得牧晨话语,不由得面色发苦,当下不敢再任性胡闹。
花秀神色恭敬望着牧晨,连忙抱拳拜了一拜,
“师父!”
牧晨闻言轻轻点头,含笑望着花秀道,
“你安心在此练功,待年后为师再带你回宗门!”
牧晨离家学武艺十数年,陪伴父母的日子极少,眼见年关将至,打算陪着父母亲人过年,年后再回无极宗,可惜天不遂人愿,牧晨话落不久,一只信鸽扑闪着羽翼落在近前枝头,牧晨一把将信鸽摄在手中,取出密信细看,只见其上写着两行苍劲小字,
九江城现天魔舍利,武林各派业已派人前往
牧晨剑眉微蹙,未料到时隔多年魔门舍利重现江湖,不论消息是真是假,如今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教天魔宗得到魔门舍利,必然如虎添翼,越发抗衡不得。
此际正当午时,越州城一处酒楼内座无虚席,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靠窗一处座位上围坐着三名男子,其中一人四五十岁,生得一张长方脸,长须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