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展开轻身功夫,沿着乡野小径一路疾奔,盏茶功夫左右,已临近自家瓦屋院外,此际院门大开,院内聚着一家老小,尚未进门,陡听得屋内一妇人声音道,
“兰香姐,这事就这么定了呀,等你家牧晨回家,你跟他好生说说,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外甥女生得娇俏,不但女工好,心眼更好,来年定为兰香姐添个胖孙子……”
牧晨站在院门外,瞧见一粗布棉袄的妇人拉着母亲李兰香说个不停,一旁牧永福面无表情,偶尔双眸闪烁间隐有一丝自得之色,大哥牧进与大嫂小翠各自牵着狗娃一条小手,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狗娃大眼转动,好奇望着那妇人说话。
牧晨一眼认出那妇人正是同村的莲姨,她夫家祖上与牧晨曾祖有些香火之情,平日里虽是同村却少有往来,自从牧晨除了万剑门之事传开后,十里八乡对牧晨分外敬畏,连往日对牧永福瞧不上眼的莲姨都亲自上门提亲。
牧晨嘴角微翘,心中感慨世事无常,当即抬脚进了院门,望着一家老小叫道,
“爹,娘,大哥,大嫂,我回来了……莲姨”
牧永福众人陡听得牧晨熟悉话语,不由得面露惊喜之色,连忙转首望向院门口,却见牧晨背后负着一名衣衫褴褛的老丐,牧永福眉头微蹙道,
“晨儿,怎么回事?”
“爹,救人要紧,稍后再与你们说罢!”
牧晨说完,也不待众人搭话,径自走进左侧房间,莲姨数年未见牧晨,此时瞧见牧晨身材高挑,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不由得双眸微亮,心想这鸡窝里总算飞出一只金凤凰,若是此事能成,也不枉我家敏儿人才难得。
念及至此,莲姨又再三叮嘱李兰香,言辞间对牧晨与她外甥女不吝夸赞,眼见二老满口应承下来,当即辞别众人返回家中静候佳音,牧永福等人望着那莲姨远去背影相顾无言。
“叔叔,叔叔,你在里面干什么呀……”
牧晨正自全神替尹仲秋疗伤,陡听得屋外狗娃奶声奶气唤他,牧晨无暇理会,继续凝神运转周身真气,隐约间听见大哥牧进的呵斥声,狗娃委屈的喏喏声,牧晨莞尔一笑,埋头继续疗伤
滠水河北岸,两骑人马一前一后顺着滠水疾奔,那两人身着一身白衣,腰悬佩剑,正是自百花山上下山的吴语静与乐寅坤二人。
吴语静也不知要到何处去,只是漫无目的狂奔,或许是脑中模糊记忆使然,方才催马行到此间,望着面前滠水水流脑中闪过一缕缕光影,光影中的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耳畔偶尔回荡昔日话语,
“谁是你娘子,真不害臊!”
“哼,想拐个娘子回去可没那般容易……”
吴语静心中紧揪,嘴中喃喃念叨一个名字,却在此时,陡听得身后乐寅坤呼唤,吴语静心中不耐,连忙勒紧缰绳歇马望着乐寅坤道,
“你老跟着我做甚么?”
乐寅坤眼见吴语静神色不虞,望着吴语静柔声道,
“我怕你遇到危险”船说书吧shubane
吴语静听得乐寅坤话语,柳眉微蹙道,
“凭你微末武功,若真有危险你能护得了我么?”
乐寅坤神情一滞,一时哑口无言,曾经他是无忧谷天资卓绝的大师兄,十九岁跨入罡气境,原本是未来掌门不二人选,孰料自三年前吴语静回到谷中之后,修为突飞猛进,方才短短三年,便将他远远抛在身后,想到此处,乐寅坤忍不住心中不忿,却听吴语静续道,
“师兄,我知你对我一番心意,只是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整日沉迷温柔乡,所谓温柔乡,英雄冢,你应该勤练武功才是……”
乐寅坤闻言,忽而嘴角微翘道,
“哼,我武功是不及姓牧的小子,你嫌弃我了是不是?那姓牧的有什么好,只不过走了狗屎运,学得一身精妙武功,你跑到这里来,莫非要与那小子私会不成,别忘了你的身份!”
吴语静闻言,柳眉微掀,心中有气,她本是一番好意,希望乐寅坤知耻而后勇,日后勤加练功,未料到乐寅坤不仅毫不领情,更是污蔑她来此与人私会,吴语静俏脸含煞,冷哼道,
“哼,你好自为之,别再跟着我!”
“呵呵呵,小娘子,这小子惹你生气,还是教我来疼你!”
乐寅坤尚未搭话,却听身旁小土丘后闪过一道人影,那人一袭黑袍,六十来岁,黝黑的脸上挤满皱纹,神色间难掩邪魅之意,始一现身,便一把朝着吴语静胸前抓去。
吴语静二人心中暗惊,未料到以二人武功竟是未察觉丝毫动静,想来这老者武功不弱,乐寅坤呛得一声拔出佩剑,右手挽出数朵剑花一招花开彼岸纵身刺向老者面门。
那老者左掌虚劈,一道无形掌劲瞬息袭向乐寅坤胸腹,乐寅坤纵身在半空,连忙翻转身形欲要躲避,孰料双脚不能借力始终慢了一步,被老者掌劲震落在地。
老者一掌震退乐寅坤,手上动作丝毫不停,右